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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垂双髫,穿孺子童服,年纪虽小,行止颇为成熟,满是忧心地回答说道:“家君这些天醒来时短,昏睡时长。”
“用饭何如?”
“两三天吃不了一顿饭。”
桓蒙瞧见床边案上摆着一碗符水,皱眉说道:“这是哪里来的?”
袁方平答道:“是小子特从张师那里求来的。”
“张师”,是随桓蒙从蜀中到荆州的一个蜀地天师道的头领,向有神妙之名。
桓蒙却是不信这些,说道:“符水倘使有用,何需药为?”
袁方平迟疑了会儿,说道:“近日请来的医士,都已不肯再为家君开药,小子也是无法,因乃向张师讨此符水。”
桓蒙闻言,大惊失色,说道:“医士不肯开药?彦叔之疾,竟已严重至斯?”责问袁方平,“为何不及早告与我知!”
“家君言说,都督军政诸务繁忙,不欲以身疾惊扰都督。”
桓蒙听了这话,心中更是酸楚,放轻了脚步,到得床前,弯腰下去,探手欲抚袁子乔的面颊,又恐惊醒了他,犹豫片刻,终是把手缩回,嗟叹说道:“袁羊!你怎么这么傻呢?军政诸务,俗事耳,何如卿於我之重?”直起身子,吩咐从吏,说道,“立刻把州中的名医全都找来!药方有效验者,我不吝重赏!”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说道:“明公,不必了。”
桓蒙赶忙转回头来,往床上去看,见是袁子乔醒转过来。
“彦叔,你的病怎么就这么重了?你为何不让方平告诉我?昨天我还派人来探视你的病情,回复我说你已大好!彦叔,何必骗我!早知你已如此病重,我……”
“明公,我怕是命不久矣。”
桓蒙吓了一跳,急伸手掩住袁子乔的嘴,说道:“袁羊!你不能这么说。蜀地咱们都打下来了,一场病算得甚么?咱们荆州的名医,我今天就给你全都召来!他们若是不管用,我再遣人分赴各州,把各地的医士也全都给你找来!不就是一场小病么?人吃五谷杂粮,谁不会有个小病小灾的?不算什么!定是可以医好的!”
袁子乔勉强拨拉开桓蒙的手,却是面色毫无波澜,既无惧也无忧,看淡生死一般,从容说道:“明公,蜀地之所得克,此人力所能为事;子乔自家知自家疾,我之此病,非人力可挽也。”
桓蒙语声含悲,说道:“子乔!”
袁子乔挣扎着举起手,指向案上,说道:“明公,那是我前天精神稍好之时,由我口述,方平代笔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