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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冽寒意混着氤氲檀香充斥于画舫之中,二人四目相视而峙,谁都不肯退让半分。纵是心性良纯如垂髫小童,亦感到此时舫中沉沉压抑之息。
良久,一只温热软嫩小手覆上司马赋及青筋狰狞凸起的大掌,童儿黑亮眼眸蕴着三分怯意,迎上那双看过来的寒眸。
“哥哥,求你放开家主。”
清脆软糯的声音击碎画舫沉寂,司马赋及冷目看着抓着他手腕的童儿,眸光似冰。
几经多年,他人对他的称谓之辞不外乎冰冷大将军三字,七分仰敬,三分虚意。哥哥二字,萦绕耳畔久久不散,不轻不重扣他心弦。
紧扣在谢荀肩膀上的骨指缓缓舒展,司马赋及退身坐回舫凳,只一双似凝九天雷闪般锐气的眼,紧盯于谢荀沐笑如春的微醺脸面上。
“几年不见,大将军本事见长,白日里欺负容弟之事尚未与你算账,你这便又与舫中欺我。”
谢荀狐眸微敛笑言自语,说话间,修长白指将罩在玄衣外的飘逸玄纱自肩拂下,后将束在腰间挑绣白鹤的腰绦挑开解下。在童儿相帮之下,谢荀将沾了酒渍的松垮玄衣一并脱了,一块莹白雪玉自怀中滑出落至靴旁。
谢荀微微伏腰将靴边雪玉捡起,狐眸看向司马赋及之时,那人已不知何时撇头看向别处。
此时谢荀只着一袭玄色中衣,看着身形甚是单薄。凝见司马赋及本是紧盯他身的双目落在镶有玳瑁之宝的舫门上,谢荀不禁轻笑一声。
“大将军放心,荀没有那番酒后乱性的毛病,只是有些洁癖之症。”
谢荀笑语之际,白皙骨指将方脱下的玄衣挑起,仙人醉的酒香之气立时四散漫来。
“适才大将军猛扑上来之时,将军墨袍上未干的酒渍沾落到荀玄衣上了,荀最受不得衣物上沾了污秽之物。”
听着谢荀似是解释一般的说辞,司马赋及冷眸一闪,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哼自鼻中呵出。
“几年不见,你这屈冤人的本事亦是见长。”司马赋及冷语,复又言道:“且不说白日里我并未欺负谢容。纵是适才,除了双手碰了你肩,我周身上下,可有半寸触你之处?”
“荀不管,分明就是大将军欺负荀,还沾污了荀的衣衫。此事,童儿可以作证。”
言罢,立在一旁的童儿立时便见自家家主朝他看来。
童儿会意,重重一颔首,以示他可作证适才确实是司马将军欺负自家家主。
只是适才家主说话的这般语气,怎的恁像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