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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看了陶与舒几秒钟,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是很正式的婚礼。会有董事会见证,集团新闻发布,自媒体也会有推文。”
“哦。”陶与舒点点头:“那很好啊。”
两人就没再说话。
相对无言半晌,秦昕从包里拿出请柬,葱段似的手指头捏着递过来,看着他,“你要记得来。”
没再停留,她起身就出去了。
出去后不知道说了什么,又引起一阵喧嚣的热闹。
陶与舒又一个人在休息室里安静的坐了很久。
他其实一直都不肯承认心底里对秦昕的那点浅淡的怨恨。
这种情感始于少时,在最敏感的青春期生根发芽,漫长又孤独的成长路上未曾被消减分毫,但他向来内敛,所以就又被很好的用温和来平饰。
可在前二十年的人生中,她又的确是陶与舒关系最近的人。不能用任何物理意义上的切割斩断的这种血浓于水的亲密,也让他没有办法在这种时候说出任何不祝福的话来。
婚期离的不远,但好在也并不需要陶与舒准备什么,所以也就轮不到他手忙脚乱。
他提前跟瞿导请好一天假,当天就有车来过来接他。
婚宴地点在海城最大的五星酒店,婚礼当天整整两层楼都被清空,一层用来办宴席,另一层则被布置成娱乐休息区,且光是伴娘的更衣室就占了单独的两间房,不可谓是不大手笔。
但这样大的排场,宾客人数却并不多,应当还是顾及程树远的身份,请的都是最亲近的熟人。
流程也极尽简单,没学时下年轻人最爱的那一套腻歪的海誓山盟。
陶与舒端着酒杯站在二楼的露台上,从上往下俯瞰,看见穿着白纱的秦昕喜极而泣,依偎进程树远怀里,微微一笑,仰头饮下一口,又向着半空中轻轻举了举杯。
又转回身面朝着外面的露天泳池,粼粼的水面像隔绝了一切繁杂的声音,他在这种热闹中感到一丝平静的孤独。
但转瞬即逝。
他拿出手机发语音。
果酒微不足道的酒精让他的声音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醉意。
“迟神,我好像有点想你了……特别想。”
语速很轻,但不快。尾音散在风里,带了丝缱绻,像光从声音里就能听出想念。
陶与舒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过想谁。
遇到迟迎以前,他也很少用“很”、“非常”或者“特别”这类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