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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去会会他。不想一见如故就留著住了几个月;又要同我结亲再三把第二个今爱许与二小儿子了。”王仁道:“在省就住在他家的么?”严贡生道:“住在张静齐家;他也是做过县令的是汤父母的世侄。因在汤父母衙门里同席吃酒认得。周亲家处就是静斋先生执柯作伐。”王仁道:“可是那年同一位姓范的孝廉同来的?”严贡生道:“正是。”王仁递个眼色与乃兄道:“大哥可记得就是惹出回子那一番事来的了?”王德冷笑了一声。
一会摆上酒来吃著又谈。王德道:“今岁汤父母不曾入廉?”王仁道:“大哥你不知道么?因汤父母前次入廉都取中了些陈猫古老鼠的文章不入时目所以这次不曾来聘。今科十几位廉官都是少年进士专取有才气的文章。”严贡生道:“这倒不然才气也须有法则;假若不照题位乱写些热闹话难道也算有才气不成?就如我这周老师即是法眼。取在一等前列都是有法则的老手。今科少不得还在这几个人内中。”严贡生说此话因他弟兄两个在周老师手里都考的是二等;两人听这话心里明白不讲考校的事了。
酒席将阑又谈到前日这一场官事汤父母著实动怒多亏今弟看的破息下来了。严贡生道:“这是亡弟不济。若是我在家和汤父母说了;把王小二、黄梦统这两个怒才腿也砍折了。一个乡绅人家由得百姓如此放肆?”王仁道:“凡事只是厚道些好。”严贡生把脸红了一阵又彼此劝了几杯酒。
奶妈抱著哥子出来道:“奶奶叫问大老爹二爷几时开丧?又不知今年山向可利?祖茔里可以葬得还是要寻地?费大老爹的心同二位舅爷商议。”严贡生道:“你向奶奶说我在家不多时耽搁就要同二相公到省里去周府招亲。你爷的事托二位舅爷就是。祖茔葬不得要另寻地等我回来斟酌。”说罢。叫了扰起身过去二位也散了。
过了几日大老爹果然带著第二个儿子往省里去了。赵氏在家掌管家务真个是钱过北斗米烂成仓奴仆成群牛马成行享福度日。不想皇天无眼不佑善人那儿子出起天花来了一天热;医生来看就说是个险症。药里用了犀角、黄连几日不能灌浆;把赵氏急得到处求神许愿都是无益。到七日上把个白白胖胖的孩子跑掉了。赵氏此番的哭泣不但比不得哭大娘并且比不得哭二爷直哭得眼泪都哭不出来。整整的哭了三日三夜。
打孩子出去叫家人请了两位舅爷来商量要立大房里第五个侄子承嗣。二位舅爷踌躇道:“这件事我们做不得主。况且大先生又不在家儿子是他的须要他自己情愿。我们如何硬做主?”赵氏道:“哥哥!你妹夫有这几两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