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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一提。”
“那……什么才是大的事呢。”
她的眼中蕴着已然微弱的烛火,目光十分诚恳,
张铎垂下手臂,抛奏疏于案。
“不被私情围杀,你才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否则,不配为人,为自己开道,也不配为将,替世人守关。”
说完,他认真地看向席银。
“朕斥责赵谦,是因为他像你一样,圄于私情。你尚可原谅,但他却罪该万死。”
“为……什么……”
张铎指向仍然摊开放在灯旁的那张江州战图。
“他是为世人举刀的将,迎向他的,是千千万万把敌刀,他若为私情退一步,就会被他面前的刀阵砍得粉身碎骨!”
席银背脊一僵。
“你在清谈居的矮梅下,被我鞭笞过几道,那种痛你还记得吗?”
席银耳根滚烫,细声道:“记得。”
“赵谦以后要面对的疼痛,会比你经受的那种痛重一万倍。”
席银将目光落下那张战图。
其上有山川沟壑,有水道,有丛林和关隘,她似乎看得懂,也似乎看不懂。
“你没有去过战场,所以你才习惯哭,若哪一日,你敢单枪匹马,救一个人,或者护一座城池,你就再也不会哭了。”
这话听得席银心中震荡。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也无心。
是以,他们此时此刻,都不知道这一句话当中,竟有谶意。
“你现在明白,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了吗?”
张铎不指望她能真正地应答。
不想她却真的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了,因为,要救自己的命,也要救……更多人的命,还要,还要让国家……像一个国家。”
不精炼,但几乎把他想的表达的意思,全部阐明了。
他心里由衷地开怀,嘴上冷道:“张熠的命根本不算什么,但有一日,你犯大罪,朕也一样会杀你。”
这一个对比,即便沾染血腥恶臭,却是不经意之间,脱口而出的告白。
张平宣也好,徐氏也好,这些都不是他此生为人,后世为君的底线,唯有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终身不肯舍,不肯弃,不肯累在万层枯骨上人。
席银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有些微妙,但意思隐藏在某种因果逻辑之后,不是她一时能够想明白的。
那夜,张铎没有回琨华殿,只靠着凭几合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