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零章 明月天一方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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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分守己便也作罢,可若有他念,她要如何对谢荀对谢容,又要如何面对月玦?
换过来想,他又当如何选择?
现在若揭穿了这层轻纱,只怕到时最坏的情况发生后会愈加难以收场,他也是心有不敢的吧。
可谁又甘心就这样潦草着彼此挂牵,只能于不见光的地方隐忍的喜欢?
忽然间,黑云又散去,明月霁出,化作一轮皎洁的白玉盘,将秦楼安失落眸中的星光再次点亮。
她仰面浅浅笑了笑,缓缓举起双手捧起一掬月光,似要揽月入怀,“愿,守得云开。”
在她看不见的圆月形拱门里,有一人负手玉立,一袭白衣在月色与拱门阴影交织处微微曳动,清澈眼眸将她此刻的笑靥刻进脊髓,镌入灵魂。
“愿,终见月明。”
直到月上中天,眼皮愈来愈重,秦楼安才依依不舍得关上窗走进屋里。粉黛已经被安置到自己的房里了,她脱了沾有月色的外衣,钻进已被暖炉烘得通热的被窝里,满足的阖了眼,安稳得睡去。
又静默看着已掩阖的窗良久,月玦踏着一地银霜回了流光院。伯玉已经在偏房中睡去,正房中未点灯,却并不觉得昏暗。
月华如水透过窗上的明纸倾泻进来,映在房中久待的人身上,冰凉的甲胄泛着点点雪亮的光泽。
月玦怔了怔,轻声将门关上。楚广平去了西南,杨昭回了凉城,现在他也要离开洛城,重新奔赴杀机四伏的战场,是来辞行的吗?
他走进些才看清,小几上摆了一碟瓜子,一碟花生,皆已褪去了壳,完完整整的果仁在碟中堆成小丘,果壳则在小几边角处堆成两个小丘。
竟然,还带来了酒?
“则亏,可饮一杯否?”
素日冰冷的声音变得如陈年酿酒,醇厚温敦,伴着一声清冽的斟酒声,倾倒而出。
月玦拂衣坐了对面,小几靠窗,月光澄明,也无需点灯。看着对面的人将酒杯递到他桌前,酒香清淡却雅致,混有一味淡淡的竹香气,不是烈酒,是故酒。十多年前吧,他们除夕曾偷喝过的酒。
“却之不恭,当饮。”
二人各执一杯,轻碰,同饮,恰如当时年少,只识风流,暂忘仇愁。
流光院中,二人邀月成三推杯换盏,凤栖院里,一人对烛安睡一宵好眠。
翌日秦楼安睡到自然醒,除了因为昨晚睡得十分安稳,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粉黛绿绾都不在她身边,自然也就无人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