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汹,深加诋诮。”
经过靖康之际的那一场轰动朝野的争执,杨时是时已然是深孚天下洛学学者之望的一个标志性人物,是以高宗皇帝甫登帝位时,但立即下诏召其还朝,尔后又屡加封赐,而杨时也敏锐地意识到了是时洛学在朝堂之上所面临的机遇与局面,是以在他生命的最后的时光之中,仍然捉紧时间尽一切机会了对王安石新学的批驳。
绍兴三年(1133年),杨时致仕归乡后,以八十一岁高龄,连作《三经义辩》、《日录辩》、《辩字说》等三书,站在理学学说的立场,对于王安石的新学进行了集中的批判。
王安石不赞成性善性恶说,而持性情统一论,在他看来:“喜怒哀乐好欲恶未发于外而存于心,性也;喜怒哀乐好恶欲欲发于外而见于行,情也。情者性之本,性者情之用,故吾曰性情一也。”35]据此而王学认为“情者性之本,性者情之用”,是以反对格除人欲,在这一点上与理学学说存在着巨大的分歧,而杨时声称,这是因为王安石新学未知“性命之理”。
他认为:“荆公云:‘天使我有,是之谓命;命之在我之谓性。’是未知性命之理。”因为:“其曰‘使我’,正所谓使然也,然使者可以为命乎?以命在我为性,则命自成一物,若《中庸》言:‘天命之谓性’,性即天命也,又岂二物哉?若云:‘在天为命,在人为性。’此语似无病,然又不需如此说。性命初无二理,第所由之者异耳。”36]
而对于王安石对“极高明而道中庸”这一命题所做的“高明所以处己,中庸所以处人“的这一诠释,杨时也从理学的角度做出了批判,在他看来王安石此说无疑是将“高明”与“中庸”截然分开,从而“所以自待者常过,而以其所贱者事君亲也”37],在他看来,此举不啻于离经叛道的举动,将导致“离内外,判心迹,道常无用于天下,而经世之务皆私智之凿”38]。
杨时认为,“高明”与“中庸”二者本应是体用关系,不可截然而分,是所谓:“高明即中庸也。高明者中庸之体,中庸者高明之用也。”39]“极高明而不道乎中庸,则贤智者过之也;道中庸而不极乎高明,则愚不肖者之不及也。世儒以高明、中庸析为二致,非知中庸也。”40]
杨时的这一看法,虽然后世的朱熹也不尽认同,认为:“《或问》中以杨氏所讥王氏之说为非是。柄窃以高明与中庸虽非二物,然细分之,亦不为无别……王氏判而为二固非矣,而杨氏又浑然无所区别,则亦不察中庸、高明所以得名之实也。”然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