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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了挺大的雨,城里堵车,我都下了飞机我爸还没来,我就特别不爽,打电话催他,还跟他发脾气抱怨他不早点过来……”
“可是我做不到。”然后她说。
顾风来挑眉,“不然?难道你想在病房里帮我解决?会比较耽搁时间。”
她自觉刚刚自己情绪失控在顾风来面前哭起来十分丢脸,这时候缓过来了就想把场子找回来,瓮声瓮气地就开口凶人,“谁说我要你陪我的?还十年?想得美呢。”
“就没想到我数落我爸爸的那句话,成了我对他说的最后的话。然后我再见到他,就是他躺在血泊里的时候,车子都被撞得变形了,挡风玻璃和方向盘上全都是红色的黏糊糊的血……血……”
“很多事,要对你说对不起,包括我们曾经婚后的那些年,对你的不管不顾,对你的态度。回想起来,所有关于你的方面,我都做的很差劲。”
她脑袋往沙发缝里拱了拱,背对着男人,用胳膊肘戳戳他硬邦邦的胸膛,不满地小声哔哔,“别笑了。为什么说起自己的悲惨过去你都能笑出来啊?”
顾风来抱着姜夏笑了会。
这么想着,她把埋在沙发里的脸抬起来,微微侧头想去看他。
姜夏没吭声,低头看着自己勺子把汤里绿油油的葱花舀得翻来覆去。
顾风来面不改色,只有嗓音让人听出些许暗哑,“我先去下洗手间。”
好在饭馆环境不错,菜做得精致可口,姜夏就没跟他计较。
“?!”姜夏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脸红,兜头给他甩了只抱枕过去,“谁说要帮你了?憋死你得了!”
姜夏轻轻”啊“了一声。
总有一天。
66、
“花园里的树和花修剪布置过,有空地可以养你喜欢的藤本,客厅起居室找人重新设计了,我挑了几个设计方案,你可以看看哪个你比较喜欢。还有二楼东边的主卧,隔壁的两间空置房间给你改造成了专门的衣帽间,现在太空了。”
顾风来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他拿起白色湿巾,俯身拉起姜夏的手,越过半张长桌,擦去刚刚溅上她手指的汤汁。
生平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
顾风来动了动手指,想要为她擦去眼泪,却又小心翼翼到甚至不敢触碰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