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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下去就离,我不缠着你。你先回来。”
“我不弄清楚这事儿,我不会回来。而且,不弄清楚这事儿,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他忽然问:“你爱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李靳屿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剖了一刀,那刀甚至还觉得不够似的在他心里头一下一下钻着,他疼得发慌,他觉得他快疯了,他又哭了,他妈的,这才一个月,快把他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
李靳屿人仰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一手电话,一手压着泛红的眼角,像是一滩烂泥,毫无情绪,一颗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他无奈地笑了下,然后用手抹掉眼泪,坐起来,腿大剌剌的敞着,整个人又颓又靡地弓着背坐着。
他梗着脖子茫茫然地盯着她放在门口的高跟鞋。
好一会儿才颓然地低声开口:“我改口供是因为我哥,那晚的目击者不止我一个,还有我哥。但是我第二天怎么想也觉得不对就去警局了。我不知道你妈的死跟我妈有没有关系,或许有吧,因为后来在我家见到了那个男人,我哥怕我妈有麻烦,让我去改口供,尽管她对我很差,但我也不想她出事,所以我答应了。你也可以说我是个渴望母爱的畸形大学生。这就是当年我知道的那部分。你赢了。你跟我提离婚,你知道我会难过,会舍不得。可你还是提了,叶濛,你真的不爱我。”
李靳屿耗尽全身力气,挂掉电话,压着火气把手机往门上狠狠一砸,发出“嘭”一声巨响。
然后两手肘撑着大腿,埋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哭你妈。
他红着眼睛,骂了句。
他哭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出去给平安倒了狗粮,狗粮似乎很感激他在这种情绪中还能顾及到它的胃。倒完狗粮,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叶濛,可惜不是。是杨天伟发一条消息问他在干嘛。
他也不知道在干嘛。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回是个电话,陌生号码。
被他直接挂断。
然而电话又锲而不舍地响起来了。
李靳屿吸了口气,接起来。他这回连嗯都懒得嗯,静静等对方张口,如果是推销的立马就挂,去你妈的绅士风度。
那边传来一道久违的声音:“靳屿,我是外公。”
李靳屿一愣,缓缓僵住,大脑忽然硬邦邦的转不动。
李家环境复杂,孩孙多,明争暗斗不断。李长津自十年前身患重疾,卧床不起,说话也含糊,人都认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