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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陆十手下那名擅自动手的死士早被依堂中的规矩处决。
不服指挥擅自行动乃是军中大忌。
傅长凛十五拜相,在朝中是怎样权势滔天荣光无上的人物,却竟在自己一手栽培的死士中吃了暗亏。
倘若朝中有官员借题发挥,只凭小郡主左肩深可见骨的口子,便足以在皇帝面前参他一本。
凭傅长凛手中权柄,随便松一松手指,便足够朝野内外为之震颤。
傅家势力实在根深蒂固,皇帝纵然有心,却也无力撼动。
傅长凛全然不在乎这些,他还正魔障一样守着榻上那位至今未醒的小郡主。
他一夜未眠,下巴上乌青的胡茬纷纷冒了出来仿佛一夜之间憔悴了许多。
白鹰站在他身侧欲言又止,明白凭自己大约是劝不动这位爷的。
出神间的功夫,床上那位多少人牵肠挂肚的小祖宗忽然蹙了蹙眉,带着稚气的鼻音软哼道:“冷……”
白鹰尚未来得及反应,老僧入定般在榻边守了整晚的傅大丞相骤然回神。
他小心地将双手拢在一起呵一口热气,这才如临大敌般替小郡主压实了衾被,侧首吩咐道:“炉中的炭火尽了,再添一些来。”
揭开那盏鎏金蚀刻的炭炉,果然瞧见里头已然熄灭的黑炭。
白鹰不敢迟疑,忙换了新的炭火进去,又将老医师留的安神香续上。
这炭是南蛮部族进献的贡品,因为炼炭所用的木材极难存活,每年才得三秤,尽皆被拿来孝敬了傅大丞相。
傅长凛冬日里极少用炭,老夫人念佛多年忌讳奢华,因而全囤在库房里。
今年冬日总算派得上用处了。
这炭烟灰极少,燃时并不觉气闷,反倒升着些微竹木的清香,果然是极品。
老医师昨夜开得方子是专门愈伤止血的,有些助眠的成分在,故而小郡主这一觉睡得极沉。
眼见这小祖宗终于要醒了,侍者忙照老医师的吩咐将熬得软烂的当归补血粥煨在炭炉上备下。
傅长凛仍倾身无声凝视着她,小郡主长而卷翘的睫毛像是料峭春寒里孤绝的花枝一样楚楚可怜地轻颤着。
她这一觉睡得昏沉,却并不安稳,只是梦里时刻萦绕着的冷冽气息带来了无尽的熟悉与安全感。
她下意识地依赖着那干净好闻的味道,像是初生的幼兽一样,向他展露出最柔软的腹部。
傅长凛小心绕开她近乎贯穿的伤口,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