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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穆扬要和她一起睡席子。
这时贝多芬已经完全平反,听贝多芬不用再挂被子,可以正大光明地开着窗户听。声音顺着窗户溜出去。
费霓侧躺在席子上看书,心里想着房子的事。费霓夏天的睡衣是一件宽大的无袖白裙子,方穆扬非要把费霓的后背当画板,在她背上放了纸用铅笔画画,纸下面有一本薄薄的册子充当垫子。费霓的背绷得很直,她能通过背部的感觉隐约猜出他在画什么。
方穆扬说电扇声会打扰他画画,于是费霓在他画画之前就关了电扇。屋里只有外面吹来的一点风,方穆扬嫌电风扇声音大,却丝毫不嫌弃蝉鸣。
费霓本来全身上下擦洗过一遍,暂时忘记了热,但方穆扬离她这样近,又是这样热的天,她的鼻尖出了薄薄一层汗。
“你就不能在桌子画么?”
“桌子上没灵感,画不出来,再坚持一会儿。给我念念书上讲的什么?”
“一心二用不好。”
岂止是一心二用,电唱机里还放着音乐。
然而费霓还是念了,这时候沉默反而会引入另一件事。
费霓坚持了一会儿又一会儿,方穆扬终于画完了。
对于他的画,费霓并未表现出任何的好奇心。
窗户开着,蚊子飞进来。
费霓趿着拖鞋关了窗户,去找蚊香。
偏偏家里没了蚊香。
方穆扬说:“我帮你擦花露水。”
方穆扬把花露水倒在掌心给费霓一点点地擦,手指顺着她的脖子一路往下。
费霓受不了他的手指,“我自己来吧。”
“我帮你,要不你也帮帮我?”
费霓并不帮他,“别管我了,给你自己擦擦吧。”
“我不擦了,这样蚊子都来找我,你也安全一点。”
过了会儿,费霓又说:“你快点儿好不好?”
“我怕快了有的地方擦不到。”
“别这样。”费霓侧转身,不看他,咬着嘴唇说,“今天才周五。”
“难道擦个花露水也要到礼拜六吗?”
别的事情他们也在周五做了,做了好几次。
“真想听听你叫出来是什么声音。”
费霓睡前白擦洗了,此时身上又蒙上一层汗,头发丝贴在额头上,她整个人又热又羞,“你自己叫去吧。”
“你想听我叫什么?我叫给听。”
费霓不理她,对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