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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北地各部百姓都是他两手拢护的,他总不能去强吸他们的血肉来富自己。
他看着女人拉着他的手,牙关咬紧,心想:一直?他不信会一直这样下去。
蓦地冷笑一声:“老子不信迈不过这道坎。”
栖迟错愕,却见眼前男人身姿笔挺,瘦脸刚正,一双眼中眸光定定,说不出的刚毅。
她被他一身傲气慑住,手指不禁松了。
伏廷感到袖口一松,嘴角抿住。
是察觉到自己说的太粗莽了。
知道她出身贵重,他自己一身军营悍气,在她面前多有收敛,从没说过这样的匪气之言。
刚才却没管牢嘴。
他看一眼她的脸,她垂着眼看着地,他怕是吓到她了,不禁缓下声来:“你别参与就行。”
栖迟抬眼看他:“我说过的,只要你一日还有需要,我便会还愿意花。”
“我不需要。”他斩钉截铁,看见她眼神,又补一句:“你的钱只花在你自己身上。”
他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高官之位,重权在握,这几年都下来了,没道理如今军需样样都要靠女人。
他不想活得那么废物。
“好吧。”栖迟忽然说。
伏廷眼一凝,没想到她会松口。
她点头,又说一遍:“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不是真想错过这批马,也知道他口是心非。
但方才已逼出他那样的话来,再坚持便是折了他的傲骨了。
伏廷无言,她说服软就服软,反而叫他不习惯了。
“三哥。”外面罗小义轻轻唤了他一声。
他看着栖迟,声音不觉轻了许多:“你在此等我。”
栖迟点头,乖乖走去榻上坐下了。
伏廷又看她一眼才离去。
他走了,她的眼睛便又看向那漆盘中的一摞筹牌。
一指来长的筹牌,各室不同色,送入这里的是紫竹雕成的,一根便代表一翻。
她手指捻了一根,把玩着,琢磨自己退步让出这批马是不是做对了。
外面忽而一声报价。
报出的是底价,接着啪的一声轻响,筹牌抛落。
又是一道朗声报数。
他们已开始了。
栖迟又为那个男人感到可惜。
那样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若是没有这样的境遇,该是何等的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