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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内一时寂静如死,唯独那些高照的缠龙纹蜡烛还在张扬地燃烧着,映亮每一个人的脸。慕容怜慢慢地从阴影里行出,步入殿内,在目光之海的中央站定。
抬脸,三白桃花眼幽冷地望向王座上的那个男人。
“君上。”
“……”王座上的男人却没有在看他,而是用一种近乎可怖的眼神盯了神农台的大长老一眼,而后才转过来,与慕容怜目光相接。
明明是如临深渊的一张面容,却还勉强铺上一层热络,几分关切,笑道:“望舒君身体有虞,怎的还来赴宴?”
慕容怜淡道:“托君上的福,已大好了。”
说罢便又对众人道:“放下你们手里的药,那不是解药,是毒药。”
众人悚然皆惊:“什么!?”
“……”君上沉默片刻,眼波黑沉,而后微抬了一下下巴,示意神农台长老过去搀扶慕容怜:“陈长老,望舒君这些日子总说胡话,你这当主医官的,也不知道将他看仔细了。还不快带他下去休息?”
“啊……”陈长老愣了一下,忙颠颠地下去,“是,望舒君您病得都出臆症啦,快和老臣往内室去小歇片刻。”
说罢就想去拉慕容怜的袖子,但慕容怜却乜过眼,冷淡地对陈长老道:“老宝贝,这段时日你给我的药里掺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的很,趁我现在脾气还没上来,赶紧给我滚。否则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疼。”
陈长老满头冒汗,被慕容怜训得直缩脖子,又战战兢兢地往向君上。
君上的脸色逐渐地有些发青,但仍是沉着气,挤一丝笑来:“慕容怜,孤看你是病昏了头。”
慕容怜没吭声,他是所有旁戚里生得与君上最为相似的,而此刻他立在殿下,那张与君王相近的脸全无恭敬,漠然对着王位。
这让君上陡生一股激灵,很久以前那个关于“紫微星乱,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预言猛地浮上他的心坎——只是慕容怜乃是旁系,并非主族,怎么会是他?如何会是他?
手一点点在楠木扶椅上捏紧,经络根根暴突。
却还咬牙笑道:“也怪孤,没有医好你。让你失了神智,跑到这金銮殿上来胡闹。”
“君上说的这是哪里话。”慕容怜淡淡道,“君上这些日子,可是日夜都让陈长老好生照看着我。既不能让我马上死了,免得引人怀疑,又不能让我恢复康健,因为我知道的太多。”
君上嗤笑一声,阴着脸:“你是浮生若梦抽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