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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咣当咣当的开着,仿佛前方的黑夜没有尽头。
苏寒双手托腮对着漆黑的窗外发呆,周围是或深或浅的呼吸声,手表上的指针显示才晚上八点多。
摸了下口袋摸了个空,意识到现在真的不同以往了,百无聊赖,却还是习惯性的睡不着。
“想家了?”对面铺位上陆荀双手垫在头后歪头问道。
“没有,只是不太习惯这么早睡。”
苏寒微笑摇头,起身倒了杯水。
陆荀想起现在应该已经到了西北的苏父苏母,心情复杂。
父母亲人各奔东西,家又在哪里。
“明天到了之后还要转车,早点睡吧。”陆荀说道。
苏寒闻言不再说话,静静躺下,并没有盖床铺上的被子,所幸这边的天气并不冷,两人一路走来,早已脱掉大棉袄换上了更加轻便的衣服。
京城还处在倒春寒的大雪皑皑之中,而南方却是一路春意盎然。
苏寒躺在床铺上,了无睡意。
1966年3月,苏父先前有些预料,提早把刚成年的小儿子安排进了部队,但是正在上大学的小女儿却是不好安排,只能趁着那些人还没察觉先一步把人托付给了看好的后辈陆荀。
苏父和陆父曾经是战友,一个军大院住着,苏母和陆荀的妈妈关系好两家来往很多,后来苏父军转政,苏母也从军队后勤处调到了妇联,一家人这才搬了家。
这些年陆荀先是考上军校,毕业后更是去了遥远的西南,时隔多年,苏寒眼中这个邻家哥哥的模样已经有些模糊了。
28岁未婚的陆荀,和20岁大学肄业的苏寒结了婚。
结婚的当晚就买票来了陆荀所在的部队。
一周后,火车才缓缓踏上这片土地。
此时的苏父已经被秘密带到西北的一处农场,而苏寒的母亲因为不愿意与丈夫划清界限,被一同带走。
好在农场那边的民兵连连长曾经是苏父手下的兵,是以苏寒才稍稍放下提起的心,甚至从以往的情况来看,苏父或许是不愿意同某些人同流合污才甘愿被下放。
第二天一大早,陆荀就收拾起行李,两人的东西实在太多,大包小包十来个,大到被子床褥,小到牙刷毛巾,甚至连脸盆都用网兜兜着带了过来。
临走前苏寒看到都懵了,陆荀习以为常般提起几个大包袱示意她跟上,苏寒见状忙拿起剩下的几个小包,也亏的陆荀力气大长的又高,不然以她这小身板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