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章 红笺利如刃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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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而愁结不解,那便是不值当了。或许父皇本就不该抱有如此轻易便除掉的月玦的幻想,毕竟他于父皇眼皮底下这般多年,父皇亦不曾动得他分毫。”
听闻月琛如此之言,月扶沧眸光晦而又晦,紧抿的嘴角微动,似是在回味着什么一般。
“不知月玦能安然活到今日,这功劳里,有几分属于琛儿?”
月扶沧晦目紧盯之下,月琛如月面色未变分毫,眉眼弯动间,眼尾一点墨,愈显风与流。
“月玦不曾与儿臣算过这笔账,故,儿臣亦不知他能活到今日,儿臣的功劳有几分。”
言语之际,月琛躬身上前将手中红笺递上,敛目垂首间,兀然觉手中一空,食指指腹凉然一痛。
月琛平身收臂,丹凤低敛,落于右手修长骨指。红笺如刀,一道血线勒然而出,簌簌掉了几颗红珠。
月扶沧坐于上首,与月琛三分相似的丹凤长目盯在眼前人身上,将月琛拇指轻捻,揩去血珠的动作看在眼里。
“若你不是朕的儿子,今日这纸,便是利刃,那道口子,便在颈上。”
“谢父皇宽恕。”
月琛躬身谢恩,音如淑气,摧声若黄鸟啼春。
“野火不尽,春风又生。”月扶沧背靠于椅,声色间是君临之姿,“如今月玦非但未死,还入住西风皇宫之中,秦昊待之以使卿礼,再想除掉他,更是难上加难。想来月玦入住西风掩瑜阁之事,你定也知晓了罢?”
“此事如风,自洛城一路凛冽至我东景龙阳城,如今已是天下皆知。”
“你既已知晓此事,难道还觉不出这其中的利害之处?”
闻言,月琛俯于骨指的丹凤长眸略抬,须臾轻笑一声,“西风皇帝秦昊能如此厚待月玦,便亦是予我东景脸面。虽不知秦昊心意是否诚挚,但无论是于月玦,还是于东景,皆是有利无害。”
“于月玦?于东景?”月扶沧铮然起身,双目紧盯于身前一立青白,“此事于月玦于东景确实有利无害,然你可想过于朕,于你?”
月琛闻言,敛目不语。偌大宣政殿,惟闻金靴碾地之音。
声声笃笃,笃笃生凉,寒意拔地而起,窜然而上彻入心脉。
“若是月玦在西风得了势,琛儿你说,他可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到时朕这皇位,可还坐的稳当?你这东宫,可还住的安心?”
“父皇。”月琛抬眸,迎上景宣帝逼在咫尺的目,“父皇,月玦身中恨无绝,无需父皇动手,便已是命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