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赐福 (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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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鼻子小声哭了起来。
氏神他，究竟是像个被人忽视了就觉得寂寞的老人家，还是像个偶尔想要调皮一下的少年？
罗玉安不再去想那个有些诡异的梦，躲到了他身后。
“因为，氏神的诞生，需要一月时间。”氏神缓慢地回答道。
那只手在她手掌中突兀溃散成了一团散乱的红线，从她的指缝里滑落下去。
她想起那些通用的节日，一般来讲传说中的仙神佛祖，都有诞辰，但都是某一日。
躲在氏神身后折纸花的罗玉安一愣，神诞月？她还从没有听过这种说法。还有那个新生儿的赐福，让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八卦，似乎是某种仪式。
罗玉安：“好的。”
黄昏时分，神龛院落比往日更早地关上了，院外传来一阵乐声。那乐声不知道是什么乐器发出的，其中还夹杂着细碎的铃声，令人觉得悠远宁静，伴随着一道似有若无的人声念诵，好像一首催眠曲。
这是神诞月的第二日，氏女们依照先前所说的，送来了九个婴孩。这些婴孩沉睡着，由他们各自的亲人抱着送进了神龛里，在白色的锦垫上拍排成了一排。
院落外面所有的红灯笼被更换成了白灯笼，在外院行走的人们不论男女都穿上了黑色的衣裙，佩戴着白色的花，连往日私底下常有的嬉笑打闹声都消失了，院落里哪怕人来人往，也弥漫着一股肃穆死寂的气氛。
罗玉安一惊，整个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内，她发现自己身边的一切光芒黯淡下去，莫名来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在空旷无边的黑暗里，她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被回响放大，这里唯一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是一个古旧朴素的神台，神台上放着一尊等人大小的瓷制神像。
一只白袖子从红线里面伸了出来，垂下一只瓷白的手，无力般朝她招了招。
帘子被风拂开，光线浮动中，神台上塑像一样的神忽然间好像活了过来，居高临下望着她，微微笑道：“你怎么知道，那是梦呢。”
“好烫。”
——好痛啊。
“您怎么了？”
和梦中一样的白袖子伸到她面前，露出一只瓷白的手，那手的主人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望着她：“快来。”
氏神点头，罗玉安都觉得他是不是就是在等她自己说出这句话。
“是。”
他们将在黄昏到来时回来接走自己的孩子，在此之前，这些孩子将由氏神进行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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