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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人类文明’前途的若干危机,我对此印象深刻。
那么在您看来,倘若文明永存、一直这样延续下去,那么在未来若干年内,或者说,未来较短的一段时期内,对文明的最大威胁会是什么?
人类又要怎样做,才能度过危机呢。”
平复心境,勉强从没有结果的思索中挣脱,方然尝试回顾上一次闲谈,不经意间,想到了教授最后的那段批判。
从教授上一次的话里,不难现,和表面上的淡然处之不同,理查德*费曼对人类文明的未来十分关注,这恐怕也是大多数理论物理学家的特质,当然,随之而必然浮现的悲观,也让方然有一点感同身受。
说这些话的时候,方然心里明白,人类文明岂但无需担心几十亿年后的红巨星,也不用担心几千万年后的大冰期。
因为着文明,已时日无多。
但在教授眼中,很显然,对人类文明的未来还是多少有所期许,作为严谨的学者,费曼在开口前还犹豫了一小会儿:
“这问题很宽泛,显然会涉及到诸多应用科学的领域,坦率的讲,
我觉得以你、我的专业范畴,并不太适合讨论这么一个看重实践、仰仗行动的课题……
哦,倒也未必;方,既然你是计算机相关专业的学生,那么在这方面,我倒是有一些疑点想找人讨论。
简而言之,你怎么看待这种观点:
计算机、人工智能、自动化系统的展,对人类文明而言,是一种威胁。”
“计算机,人工智能……”
费曼教授的提问,出乎意料,方然原本还打算请教一些更“长远”的危机,譬如盖亚的气候变迁,或者恒星系的变化,因为他心知肚明,“眼前”的很多威胁,不管对人类文明、还是对他自己,都已经不成其为问题,围绕这些威胁进行的讨论,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参考的价值。
但教授却主动提及,诸如ai、自动化这些很现实的话题,直接岔开也不太好。
说些什么好呢,一开始,方然还在盘算怎样讲比较“安全”,然后他才想到,至少以自己多年来的经验总结,理查德*费曼这样对民众持批评态度、对文明却寄托希望的人,绝无一点可能会是“同类”。
观察,调查,甚至直接交锋,都不一定靠谱,但面对教授的方然却如此肯定。
因为教授的年龄:五十有余,结合现实世界的展轨迹而言,这时候再追寻永生,已经太晚,成功的希望极其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