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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们一条生路,那谁给我生路,那是军粮,那刘知远要想害我,只需将这把柄透露给我范家的对头,有的是人借题发挥,落井下石,你们不死,倒霉的就是我范家。”
范秀安的目光盯着孙管事,眼神变得狠毒起来,“我范家要倒霉,我就先让你们三家都全家去下面团员,一家人就该齐齐整整的,省得黄泉路上寂寞,不是吗?”
“所以,不要逼我做这种事!”
“你们赶紧写,要不是你们撺掇我,我哪会做出这等蠢事出来!”
在集香楼里被刘知远狠狠羞辱过的范贤安,这时候压根就恨不起范秀安这个堂弟,只怪自己当初太蠢,轻信了这三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去和刘知远这个笑面虎谈生意,结果倒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要陪进去了。
说话时嘴里漏风的范贤安,声音里亦是透着无比的怨毒,孙管事拿起了笔,但仍旧朝范贤安道,“掌柜的,当初是你寻了俺们说这发财的路子,这才……”
“你这老猪狗……”
“都给我闭嘴。”
范秀安瞪了眼范贤安,后者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我说你写,不要再耽搁时间,你若是不愿意……”
“老爷,小人愿意,愿意。”
孙管事边上,另外二人面露不甘,可是范秀安的威胁言犹在耳,谁敢拿全家老小性命开玩笑。
范秀安口述起来,他说的内容赫然便是孙管事他们三人合谋欺瞒主家,如何在陈粮里掺入沙土牟利的自供,到最后则是三人事后害怕,于是留下这悔过书,上吊自尽以求赎罪。
孙管事下笔时,手一直发抖,那纸张上的字迹也歪歪斜斜,等到范秀安说完最后一句话时,他整个人就好像是从水缸里捞出来一样,浑身被汗浸透了。
高进身旁,陈升他们总算是开了眼,在他们看来这孙管事三个吃里扒外的老东西,放在河口堡,哪需要那么麻烦,直接砍了就是。
从孙管事手上接过纸张后,范秀安细细看了遍,然后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迹后才重新放下,朝对面三人道,“谁先来?”
“还是小的先来吧!”
孙管事站了起来,他先前在纸上已经签了名字,眼下只需要摁个手印就是,“老爷,小的做下这等错事,自该赔命给主家,只望老爷说话算话,莫要为难我家人。”
看到孙管事摁下手印,范秀安自点头道,“你放心,我范秀安说话算话,没人会去为难你的家人。”
“那就多谢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