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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无人能正得心,若能正得心,其效自然如此’”,在他看来,“正心诚意”“此须是于喜怒哀乐未发之际,能体所谓中,于喜怒哀乐即发之后,能得所谓和”22],能够做到这样,那么“致中和,自然天地可位,万物可育,其于平天下何有?”23]
在杨时看来,他的这种君王治道的构想,是对于以往荆公新学的一种拔乱反正。他认为王安石的治道思想是自恃“聪明有以胜人然后可以制人而止其乱”24],然而杨时认为这样将会导致“若怀其胜心,而施之于事,必于一己之是非为正……又固执之以不移,此机巧变诈之所由生也”25],所以真正符合圣人之道的君王治道,应该是通过“正心诚意”,来体认天理,进而“存天理,去胜心”,从而达到“胜心去尽,而惟天理之循,则机巧变诈不作”26]的境界,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达到修齐治平的目的。
在杨时的话语体系当中,君王本着“正心诚意”而体认天理,不但是达到修齐治平目的的有效途径,而且是惟一途径,他认为“朝廷做事,若要上下小大同心同德,须是道理明。盖天下只是一理,故其所为必同。若用智谋,则人人出其私意,私意万人万样,安得同”27]。是以他在《上渊圣皇帝书》中说:“臣窃谓君臣相以之际,当以诚意为主”28],认为只要钦宗皇帝能够本着正心诚意,自然便可以应付眼前的难关,甚至达到天下大治的目的
而与此同时,他在上钦宗皇帝的另一折奏书之中,更是直接对于王安石之学大加鞭挞,甚至于将蔡京一党窃居朝政以来的种种倒行逆施,都归罪到王安石的头上,声称:“(蔡)京得以肆意妄为,而致今日之祸者,实安石有以启之也”29],是以要求钦宗皇帝执行“正安石学术之谬,追夺王爵,明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30]等种种激烈的举动,以“使淫辞不为学者之惑”31]。
在外患当前,赵宋皇朝已然朝不保夕之际,杨时却仍然执着于学术之辨,其急于为长期被压制的洛学争取到官方承认之地位的心态虽然可以理解,然而在斯时斯景之下,却诚为不智之举,以至千载之后,四库馆臣在《龟山集》的提要处对此亦不免讥之为:“又于靖康之时,首以诚意进言”,32]“未免少迂”,而在当时,杨时因学派之私而置朝局于不顾的举动,更是引起了当时朝议清流以及太学生们的一致反弹,以至于不得不狼狈去职,挂冠而去。
然而从客观上讲,杨时的这一次发难,却是使得统治者意识到了洛学是除开王氏新学之外的一大可资选择的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