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滋味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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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身边待了十年。十年,听起来很漫长,可均算下来也不过整个人生的七分之一,她却屡次让他流血受伤。
是初中时候了。那一年她吃坏了东西,导致阑尾炎急性发作,手术室送的急,因为她血型太特殊,也需要备血。
那时他年纪也不大,不符合献血标准。但是没办法,青城市太小,要马上找到一个同她一样的血型的成年人也太难了,于是他执拗站出来,拽着献血室医生的白大褂不肯走。
她醒的时候,他就在她床边守着。
八月炎夏,他穿了件白色的长袖t恤,冷白的脸色比衣裳更白。
她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嗯……针扎进去的时候有些疼,之后就不疼了。”
于是她有点心疼又抱歉地眨眼睛,小指轻轻勾他的指尖,“抱歉呀阿珩,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乱吃东西了。”
也是后来她参加了工作,偶然一次路过血站,听有人说:“其实献血最疼的不是被抽血的时候,是抽血后。胳膊会好留淤血的,而且手臂又沉又重,一碰就疼,好久都好不了。”
也是那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那个炎夏少年苍白的面颊与长袖。他在遮掩着什么,又在默默守护着什么。
有些疼,从来都不是一瞬间的。
或许在到来的时候还无知无觉,然后随着时间的沉淀,会越来越疼,疼到受不了。
血袋里的血液愈积愈多,夏树手掌有频率的一握一握,一点都不疼。
眼眶里有眼泪往下掉。
原来流血是这样的滋味。
当她完全站在他的处境上时,她才终于能够理解,他的疼痛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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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血不过十分钟。
完成之后,夏树压着手臂走出采血室,上楼回到急诊室门前时正巧与霍韵与蒋月媛正对上。
她顿住。
刚抽完血,夏树的脸色和唇色更苍白了些,也更憔悴了些。
她很瘦,一个人默默站在灯光底下,身影被灯光拖得老长,像一根笔直却脆弱的竹,随时能被风雨摧折却仍咬牙屹立着。
霍韵一看见她就觉气不打一处来,可见她一个小姑娘又这幅模样,到底不太忍心发火,只说:“你走吧,不用在这儿守着了。”
夏树纤长的墨睫颤动,话语低得近似哀求,“我想等他好……”
“快走!”霍韵斥了一声。
她越在这儿站着,她就越忍不住想发火,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