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菊若碎金人如玉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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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玦莞尔轻笑:“在玦听来,适才这二位之言,皆为陈词滥调俗字旧句,毫无新意可言。玦刍荛之见,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各位贤士雅量相容。”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便是如此了罢?
月玦一语便惹得众人面面相觑,她见他脸色依旧无波无澜,好似刚才狂放不羁之言不是出自他口之模样。
当真是好生狂妄。
潘子骞与温季同心中定然已是恼怒,此时黑着脸却一时语塞。适才月玦所言雅量相容,这二人现下若是叫嚣,便是自己扣了一顶心胸狭窄的帽子。
亭中气氛一时尴尬至极,她不言不语乐的看这好戏。
须臾却听谢之卿笑道:“早就对玦太子之盛名有所耳闻,今日一见果然语出惊人。但闻玦太子对季同、子骞二位之诗颇有相轻之意,想来玦太子必有惊世之篇,敢请赐教。”
其余几人已是恼于月玦,现下听谢之卿许是有意刁难,忙纷纷附和:“敢请赐教!”
见众人面上皆是强掩怒气,秦楼安凤眸略扫身旁月玦,怕是这人只逞一时口舌之快,现在若是做不出惊世之篇,便要丢人现眼了。
果然,最不能得罪的,便是这些之乎者也的文人。
“玦已有言在先,这诗,玦做不来。”
“哦?你既然做不来还口出狂言,且不为众人笑矣?不过一异国质子,还要仗势欺人哉?”
见潘子骞面红怒斥,月玦颔首垂眸,不急不缓:“且不知登山观景者,所攀之高不同,所见之景亦异然哉。山之腰者,所见处浮云闭目囿于一角。山之巅者,举目而望,山天相接,俯察而视,众物小矣。人之在世,所处之位不同,所处之事不同哉。众位所见所吟,只在一花一叶,而玦之所见所想,乃浩浩乾坤。故,玦做不来。”
月玦言语轻缓如四月春风,却吹的众人心中寒意顿生。他适才之意,无疑是鄙夷这些文人格局窄小。
当下不止潘、温等人胸中郁结,她亦是再无心看这些文人切磋,声色一沉:“好一个所见所想乃浩浩乾坤,果然是腹有乾坤的玦太子。”
眼前人虽是病弱残躯,尚为她阶下之囚,然适才他自视为山之巅者,可便如潜龙在渊,心比天高。
见她冷目相看,他似无奈苦笑一声。
“天道无常世事易变,玦纵心有天高也不得不屈服于命里运数。今玦痼疾缠身,所剩时日不多,适才所说,众位只当一将死之人之狂言,切勿放在心上。”
亭中风起,拂他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