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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衡老娘李氏私下不曾一次说过,方衡敢娶李悠容,她立刻就把自己吊死。在这种情况下,为父亲解决难题,和亲,再在半途自杀,李悠容觉得这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季明德再笑,柔声道:“睡吧,荣亲王府一个父亲,三个哥哥,皆会护着你的。若谁敢在你面前,或者身后嚼舌根,你只记住那个人的样子,回头告诉稻生和野狐,他们去替你割她们的舌头。”
叫他一说,割舌头好像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样。
季明德估摸着盛禧堂闹的差不多了,叮嘱好苦豆儿照料着李悠容,又出了蘅芫院,赶着要去照料宝如。当初的宝如,嫁给他的时候,其实抱的也是这种心吧,求生无门,求死不得,身后一大串的拖累,于是转而,想嫁给他之后再自杀。
身生为男人,不论是匪是官,守山河,守家室,都是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季明德轻甩了甩腕子,天上一轮明月,照他又奔往了盛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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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荣亲王府人来人往,纷纷攘攘,可没人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冷清的就像天上那轮将满的明月一样。
宝如回海棠馆不过歇了半刻钟,只待孕吐一过,便赶过去照料李悠容了。
三更半夜的,她床前围着苦豆儿并几个丫环,四五双眼睛,眨都不眨的瞅着李悠容,就怕她再一回闹自杀。
厨房熬了清毒解毒的绿豆汤来,宝如闻之竟也觉得开喂,自己一口,给李悠容一口,哄着她吃了半碗。
慢慢儿的,边吃,宝如才一点一点,缓缓的给她讲顾氏已死的事情。饶是转寰了半天,李悠容在听说顾氏已死的那一刻就不肯再喝汤了,一把掀了被子便要起:“她在那里,我得去找她。她是我娘啊,我爹也太狠心了,便她有错,关起来不行吗?杀了她,我们几个就没娘了。”
于一个人来说,有娘在,家就在,娘没了,便高门大宅,家就算是垮了一半。她终于抑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宝如忙劝道:“并不是父亲的错,当时也是意外……”
正说着,李代瑁走了进来,深青色内里白衽的道袍,竹簪结发,神情疲备,远远站在临窗的位置,一脸愧疚,望着女儿。
丫头们自然都避了出去,宝如端着只碗,也准备要避,李代瑁忽而道:“对不起,都是为父的错。”
眼看中秋,阖家阖户都要团团圆圆,他们一府却在闹满长安城最大的笑话。
李悠容攥着宝如的手,坐在床上拼尽全身力气嚎哭着,宝如听得有脚步沉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