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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备受煎熬,沉默了片刻,忽又道:“阿娘,阿玉,我侥幸捡回来一条命,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就迟了。”
杜夫人和滕玉意的心瞬间蹿到了嗓子眼,看着杜庭兰,大气都不敢出。
杜庭兰羞愧得把头垂到胸口:“其实我和红奴离开静福庵,是为了见一个人。”
杜夫人气得浑身发颤:“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你不会无缘无缘故离开静水庵……”
看杜庭兰只知默默流泪,她急得推搡着女儿道:“你这孩子……快说……那人到底是谁?”
杜庭兰脸红得欲滴血,几次三番要开口,却因为太过难为情,话都堵在了嗓子里。
“你这孩子莫不是要急死爷娘?”杜夫人攥紧杜庭兰的手颤声道,“那人把你害成这副模样,你还有什么可瞒着的!”
杜庭兰心痛如绞,抽噎着说:“……阿娘别难过……我……我说。”
她透过眼中的泪雾望着杜夫人:“阿娘可还记得,阿爷在扬州做官时,有一回清明节,我曾独自带红奴去隐山寺踏青。”
杜夫人一愣,旋即瞠圆了眼睛道:“那日原本绍棠要陪你去的,不巧他们学堂有事,绍棠就半路回去了,怎么,难道你就是那日遇见了什么人?”
杜庭兰泪光闪烁:“我在寺中赏花时,恰好撞上一群书生在桃花林里斗诗,夺魁那人……是位年方二十的公子。”
说到此处,她死死咬住唇,双手揪住胸前的襟领,指节有些发白。
杜夫人险些一头栽倒到床边,滕玉意慌忙搀扶杜夫人,杜庭兰也吓得从被子里起了身,杜夫人哆嗦着伸指一戳杜庭兰的额头,咬牙切齿道:“把你是如何认识此人的,又是如何与此人交往的,一五一十给阿娘说清楚,一个字都别落下!”
杜庭兰眼皮肿得像桃子,哭了许久才开口道:“此人家贫无依,常年在寺中寄读,好不容易凑齐了盘缠,来年欲到长安赴考。我看他口吐珠玑,诗文尤其出众,我就……我就对他生出了好感,之后我们时有来往,他常赠诗予我,因为怕露了痕迹,便用彩胜做信纸,这样既不打眼,又方便传递。”
滕玉意愕了愕,早料到表姐在庵里剪彩胜是为了传信,果然如此。
杜夫人压着满腔怒意点头:“很好,去年清明节就相识了,至今已有一整年了,我且问你,你跟他私自往来这么久,那人可曾提过婚嫁之事?”
杜庭兰更咽道:“那人说自己并无功名,就算上门求亲,我爷娘也不会应许,因此一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