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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来天,她嘴里永远都是庭秀咋样咋样,庭秀那么白,你咋那么黑,庭秀脾气冲,动不动踹谁一脚,你咋没他的脾气,庭秀人家脸冷冷的,看着就俊,你咋总在笑。
当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你的笑,在她眼中都是一种罪过。
总之,苏向晚在他面前,是从来不掩饰自己的。
在他看来,妻子是个想法浪漫,不切实际,也不顾别人感受,以自我为中心的女人。
而他呢,毕竟跟她生了几个孩子嘛。
说实话,死过一回的人,啥都是小事,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的,才是他的头等大事。
苏向晚听见突突突的拖拉机声,就回头了。
狗蛋和驴蛋俩立刻就跟撒欢的小狗似的,追着车跑起来了。
宋青山把拖拉机开到劳改点外面,下了车,也不知道提的啥东西,把驴蛋一抱,就准备要回老房,那不,走之前他还问苏向晚呢:“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说实话,两家子因为一个分家,成仇人了,苏向晚怎么可能再去老房。
她说:“我晚上做莜麦面棒棒,你要在老房吃也行,要回家吃,我就多擀一碗。”
宋青山嘴角抽了一下,苏向晚能看不出来吗,那就是馋的。
饭把他的魂儿啊,给勾留在这儿了。
老房里,老太太那不着实给气病了,正在炕上躺着呢嘛。
事实上,宋老太要不是体格好,那是真的熬不过两回大饥/饿,也养不大六个孩子的,但这回,她是真的给气病了。
“妈,我给你买了两盒加味逍遥丸,你最爱的佛慈的,这药舒胸活络,你先吃上一丸?”宋青山握上了他妈的手,就说。
这种儿子,看起来憨厚朴实,无论你咋打咋骂,他一声不吭,但是该硬的时候,也一丁点儿都不给你软,真真是能气煞人的。
老太太抬头看了看儿子,垂着眼皮子,捏开一丸药,慢津津的,就吃起来了。
但同时,老太太也说:“青山啦,你是真变了,你都变的啊不像你以前了。”
以前的宋青山多好啊,明明白白的说是给妻子和老太太俩人寄一样多的钱,但每回给苏向晚只寄三十块,老太太拿的那一份,只有老太太自己知道。
现在他会藏私了,分家的时候那么无情,这会儿再拿着药来孝敬,这不是要气烂老太太的心嘛。
但老太太还是要吃,毕竟这个儿子的钱,她花的心安理得。
母亲咀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