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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恐慌而发抖的双手缩回到衣袖内,藏将起来,於唐艾、郭道庆和院中余下众人,二三十个男子的道道目光中,竭尽所能不失尊严地回答说道:“启禀使君,氐秦窃据南安时,在石萍之前,任官南安的太守步君好手谈,下吏……”
边上一个吏员插口,怒道:“你还敢自称下吏?”
说话这人魁梧健壮,是郭道庆郡府的主簿,姓弘。
杞通似是勇敢,又似是倔强,说道:“这身吏袍、这副印绶,是大王赐下与我的,我既吏袍、印绶在身,便就与主簿等一样,俱是我定西的吏员,我当然就该自称下吏。主簿不许我自称下吏,难不成要我穿着这身大王赐下的吏袍、配着这副大王赐下的印绶,却自称贱妾么?我若真的这么自称了,我本人无所谓,却只怕损的是君等的体面、损的是大王的威仪!”
“你倒伶牙俐齿!”弘主簿越发恼怒,请示郭道庆,说道,“府君,她既这么说,下吏敢请,就唤隶卒来,扒了她的吏服,收走她的印绶!”
“有道理!”
弘主簿马上喊人。
郭道庆赶紧制止,说道:“诶,诶!弘君,别喊,别喊。大庭广众,郡府院中,她一个女子,扒其衣服,成何体统!”
“府君不是说下吏所请有道理么?”
“我哪儿说的是你!我说的是她说的有道理!你不要打岔,静候使君问话。”
弘主簿悻悻然地退回了原位。
唐艾与这弘主簿认识,手持羽扇,连连摇头,与他说道:“老弘,你太也无情,好歹你俩同僚一场,就是她诈作男子,冒充为吏,你也不能当众扒她衣服!”说完,不理会弘主簿下揖请罪,视线转回到杞通脸上,含笑说道,“你接着说。”
“是。……下吏说到哪儿了?”
郭道庆听到她的此话,不禁暗中叫苦,偷偷扭脸去觑唐艾的面色,深恐唐艾发怒,心道:“平时不觉得你呆木啊?怎么关键时刻,记性这么差了?惹烦了使君,我也帮不了你!”
却郭道庆是个厚道人,尽管对杞通冒充男子这事,他是相当的震惊,但究其本心,实是并无严惩杞通的意思,说到底,两人有过上下级的这层关系,而且杞通知书识礼,他对她的印象也不坏,这亦是为什么他与那十几个郡府、县寺的吏员商量了多时,而到现在还没有做出应当怎么惩处杞通的决定之主要缘故,——那些吏员如弘主簿等,有几个是坚决要求严惩的。
出乎了郭道庆的猜料,唐艾半点没有不耐烦,反而顺着杞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