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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王节,把俘虏们带出。”
羊馥应诺,没有就走,迟疑了下,问道:“将军,要不要排列军阵?”
莘迩笑道:“氾府君非我敌国,受我督统,是我的帐下吏;何须列阵?”
羊馥听了这话,不由心道:“将军到任建康以来,数被氾、张诸辈侵凌,而将军默不作应,我以为他怯;於今观之,将军英毅倜傥,此等风范,又岂会怯惧彼辈?想来当时,无非是因初到新郡,耳目不明,故此慎事自重,藏器於身,默察静观,待机而动罢了。”
他的这番猜测,倒是不错。
羊馥恭谨地行了一礼,传下莘迩的命令。
亲兵把丈余高的节杖立起在草地上。
节杖下放置胡坐,莘迩按剑坐定,羊馥、张景威、向逵等吏侍卫於后。擒获的诸胡部酋大和他们的家人被捆得如同粽子,跪在莘迩的前边左右,侧厢各立甲士。
不多时,南边行来一队唐兵,停在数箭地外,两三骑上前。
当头之人,可不就是氾丹?
氾丹气急败坏,催骑近前,也不下马,一眼看到莘迩,喝道:“莘阿瓜!你不告而入,犯我境为甚?”
莘迩神情自若,指向节杖,问道:“此为何物?”
“王节!”
“既知是王节,还不下马?”
“你个村夫,拿王节压我?”
“君誉我村夫,实不敢当。阿瓜固然粗鄙,王节岂容你辱?”莘迩变色,叱道,“此节,大王所赐,战时得斩犯军令者!氾府君,你欲犯我法么?”
假节者,平时不得处置人,但在战时,可杀不从军令的。莘迩连日与胡部交战,恰是战时。
氾丹冷笑说道:“怎么?你还敢杀我不成?”话是如此说,壮脸面而已,到底不敢试,下了马来,逼近质问,“你无缘无故,为何擅犯我境?”
莘迩尚未回答,站在他身后的向逵、张景威两人,同时上前,各握剑柄,斥道:“上官面前,不得无礼!退后。”
向、张两个,一体壮,一声响;氾丹没有思想准备,下意识地退了两步,待回过神来,再往前上时,已经失了气势。
莘迩正色问道:“你说两遍我‘犯’你境了,大王令我督三郡军事,酒泉在不在内?”
氾丹不做回答。
羊馥在旁应道:“在内。”
“王令昭昭,尔不闻乎?酒泉既在我的督下,何来‘犯’境之说?‘犯’你境?老氾,酒泉已是你的天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