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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的浓稠深怅,似悲吟明月的美人。
“墨意阁,天下消息最为通透之处,你身为墨意阁阁主,就没有查探过你这徒儿裴喻舟的身世吗?”
“身世?”
谢容抬眸看向月玦,须臾又转身看向横亘地上的人,染霜结冰的白草欲将那人冰凉的身掩没,谢容上前蹲下身,敛起衣袖细细拔着那人身旁的枯枝败草。
“七年前我自东景回洛城,当时天色已晚,又逢滂沱大雨,我便于城外一处荒废的城隍庙暂避风雨。我方升起火堆欲将身上衣衫烘干,却闻庙外一阵打斗之声。我出去看时,便见喻舟浑身浴血,身后站着数个黑衣人。”
忆及当年之事,谢容兀然轻笑,那时的他可谓当真是年少轻狂。初出茅庐,天地不怕,最是见不得他人以多欺少,便出手将已重伤的裴喻舟救下。
“当时他奄奄一息,除了皮肉遍体鳞伤,受的内伤亦伤及五脏六腑。我为其稍作疗伤暂保了他命,想着明日将其带回洛城谢府。可翌日我进城之时,洛城大门却落钥紧闭,进出不得。”
“进出不得?”月玦轻缓摇首,声色中凝着不尽的寒:“当时洛城宛如人间炼狱,这等肮脏之事,焉能开门让他人知晓?”
“人间炼狱?何出此言?”
谢容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月玦。当年喻舟的伤势耽搁不得,洛城城门迟迟不开,他亦未曾强行进城,便带了他去了燕京疗伤。
谁承想如此一去便又是经年,再回洛城便是数月之前。至于当年洛城之事,他还当真是不知。
难道月玦远在东景,却知千里之外西风洛城之事?
“积尘白骨,忠烈赤魂,终有重见天日之时。此事不急于提及,且说你与喻舟之事罢。”
闻言,谢容只皱了皱眉头,他虽觉月玦话中意味颇长,但也未再打破砂锅问到底。
“因洛城进不去,我便带他去了燕京,一路上用各种名贵药物吊着命。于燕京修养数月后,他方醒来。没想到这小子初醒便一下子掐住我的脖子,破口大骂我是窃国秦贼……”
一把枯草攥于掌中,谢容铮然停下,桃花眼紧盯于地上人安详的面上,须臾挑起脸面看向月玦。
“窃国——秦贼?”
谢容蹙着眉喃喃自语,喻舟离开墨意阁不惜做个太监潜入皇宫,现下又因于皇后的昭阳殿中生事被捕。他自己徒弟宁死不降性子他再是清楚不过,当时青鸾殿前他若不出手将他拿住,只恐秦帝重军压制之下,喻舟体力不支死于乱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