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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喻子并未理会她,只是睁着眼瞪着她。如果她所看不错,他眼中是奸计得逞的笑,好像她才是阶下囚一般,极尽嘲讽。
“给朕住口!”秦昊忍无可忍,扬声一叱,“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你背后的主子是谁,潜伏到皇宫之中,所为何事!”
“我还以为暻姳公主有多神气!”小喻子摇头哂笑,完全未将秦昊的话听进耳中,“亦不过如此!”
闻言,秦楼安小山黛眉兀然紧蹙,他言语神色中极尽讽刺,莫非是她哪里推断错了?
正思索间,秦楼安只觉眼前掠过一袭明黄,定眼看去之时,父皇金履已猛然踩在小喻子胸口。
一口腥红自口中涌出,顺着苍白面颊染红殿砖,灼灼的红烧进殿门那双桃花眼,于清波中点燃了怒。
“你的主子,是谁?”
怒极反静,此时秦昊脸上已看不到半点怒色,阴森的声带着生杀予夺的威。脚下用力,寸寸碾磨着地上人的心。
“主子?”小喻子轻笑,唇边溢出的红愈加浓艳:“且不说我根本就没有主子,纵是有,我也绝不会背叛我的主子。你以为谁都像你们秦氏一族,弑主杀君,猪狗不如!”
寂,死一般的寂。
昭阳大殿上的所有人,似一瞬之间失魂丢魄,喘息之声,一丝不闻。浮在空气里稀疏的姣梨香,亦如冻住一般,闻不见半点味道。
夜风拂铃,清脆一声响,如当年隔江犹唱的后庭曲。
凝霜的面无有半丝悲喜波澜,秦昊缓缓抬脚,晦目中不见半点光泽,是冥夜不燃半点星月。
秦楼安凤目紧盯于兀然平静的秦昊身上,她知晓那是父皇彻底暴怒的前兆。
地上的人,一语刺穿了父皇生在心口处的逆鳞,碰了他们整个秦氏皇族不可触地逆鳞。
触之必死,无有非外。
缝隙裂于那双晦不见底的目,寸寸蔓延撕裂,平静似是鱼鳞,从脸上片片剥落,露出最狰狞的残。
“父皇——”
秦楼安双臂平展阻于秦昊身前,她从未见过父皇如此阴鸷森寒。
一柄软剑离她的喉咙不过三寸,那是父皇自一旁金吾卫手中夺过,要凌刮在地上人身上的剑。
月玦挑着眼尾,凝于殿上对峙的父女二人,侧出半步的青靴收回,不着半点痕迹。
“给朕,让开!”
秦昊怒红着双目,声色中的冷灌进秦楼安的脊髓深处。微敛俯着那颤巍剑尖的眸,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