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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股般铮然站起,侧了身去。
一时不防倾仰于榻的月玦面色一愕,见秦楼安抬手触着已安然簪于鸦鬓的紫玉钗,莞尔轻笑。
“没想到玦太子不仅精于琴棋书画四艺,还对这等女子发饰妆容颇有研究,想来是常年倚红偎翠,方造就了这等风雅!”
未几,听闻秦楼安明褒实贬,讥他沉溺秾桃艳李,月玦长眉微挑,摇首浅笑。
“玦幼年之时所思所想,不过弹指江山,掌主沉浮。然后来才知晓红袖添香,平章风月亦是一番趣意平生。故对此等之物,便亦浅有涉略。不过公主今日此番烟罗盛妆,倒是让玦误以为——”
“既是误以为那便是你误会了。”秦楼安抢口而言,敛去芙蓉面上牡丹色,开腔冷冷:“月玦,你怎敢假死欺骗本宫,更甚者将我父皇与众太医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莫不是以为本宫真的不敢动你?”
女为悦己者容,咽下喉头。
月玦撑臂于榻低颔着首,眸中长河渐落,晓星沉杳。
“生死之事岂是由人掌控?玦此番并非有意假死,实属九死一生。且公主曾于玦榻前说过,不会怪罪玦假死之事。虽此事只天知地知,玦与公主知,然公主不会做言而无信之事罢?”
“你——”秦楼安气急上前一步,凤目睥睨剜在月玦挑高的脸面上,“原来你那时便已然苏醒过来,如此还说不是有意?哼,纵是本宫说过不怪罪你,然你欺我父皇已构欺君之罪,待本宫将你假死之事告诉父皇,看你还如何脱罪!”
“公主不会将玦假死之事告之皇上的。”月玦仰着秦楼安浅笑,“不然今夜,便不会是公主一人前来了。”
月玦微挑的唇角勾着一抹早已料定的自信,秦楼安瞧在眼中只觉颇是刺目。
她确实未曾打算将月玦假死之事告之父皇,也幸而父皇早朝之上未曾将月玦死之事公之天下,不然父皇一怒之下,可能当真会将月玦处死以保君言威信。
然纸包不住火,月玦未死之事迟早会被父皇知晓,定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至于她为何替他隐瞒,大抵是想拖延几日光景,寻些办法保他一命,母后体内的蛊,还得靠着他。
“本宫是想帮你隐瞒几日,然本宫却是有条件的。”秦楼安端手踱回榻边,须臾,敛眸轻笑,开腔半哄半胁,“告诉本宫,那日你让本宫自悟的,你见不得天日的祸心,是甚?”
未曾想到秦楼安所问乃此,月玦微仰的眉眼粲然一弯,“美人。”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