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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么不知父皇什么时候与雪子耽有过往来?
“今日能在宫中见到公主,我亦不敢相信。”
他以秦楼安原话之意还于她,未几轻轻提了提手中东西,问道:“公主是要到何处去,可是昭阳殿?不妨我送你回去罢。”
闻言,秦楼安这才回过神,原来自己手中的东西已尽数被他接过去了。微微动了动广袖中的胳臂,许是因为未曾拎多久的原因,现下倒没什么酸麻异样之感。
“我虽在七岁之时便在城北建府以居,但近来我母后甚是想念我,我便搬至昭阳殿中小住几日。”
当年她搬出昭阳殿离居皇宫之事,眼前人是知晓的。她也正是为了拜师之事方便,才搬离了人多眼杂的皇宫,想来是眼前人觉得她应甚少再踏足宫阙,才觉在这里见她甚是奇怪。
雪子耽点点头,抬眸寻了寻昭阳殿的方向,说道:“原是这样,我送公主回昭阳殿罢。这些药材和捣药的药钵药杵,还是颇有些分量的。”
雪子耽跨步欲走,取又停住,舒展的眉微微蹙了蹙。
“三七、蓟草、白茅根、黄苓、柴胡、马齿苋……还有党参、龙涎、石斛、鹿茸等?”
秦楼安见雪子耽将药包提于胸前,只是俯首吸气轻嗅一口,竟就将方中之药辨识出十之八九。她兀然想起,眼前这人,不仅在武功上造诣颇高,一手医术更是精妙。
只是不知比之月玦,又如何?
“昭阳殿中可是有人不慎伤了皮肉出了血?”
雪子耽又嗅了一息手中药物,确定自己的判断不曾出错,看向秦楼安。
“公主,这三七、蓟草、黄苓、柴胡等,确实皆有止血止痛消肿之效。然用药之理并非杂而合之,混而用之,更非多多益善。且不知是药三分毒,这几味药混合而用非但不能使药效增倍,反而有害于身。且党参、龙涎几味乃是厚猛之药,与前面几味清淡之药相冲,焉有同用之理?”
雪子耽平和地说着,未几又补充一句:“不知是哪个庸医给公主开了此方药,如此不识药理不晓医理之人,怎能替人诊病开方,如此岂不是祸害人的性命?果然是庸医无能亦无德。”
“这……”
这下秦楼安是当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以对。
月玦这等把戏也只能欺骗她这等不精通医术之人,张景泰亦是因惧着她的威严才好哄弄。如今这胡编乱写的方子到了行家手里,竟然一闻之下便知问题所在。
月玦啊月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