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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既鸣,朝既盈,十里长街,五鼓摧行。
皇宫中轴地线,紫阳大殿威严而矗。
东方金旭初露,西天银月未央,日月齐光,皆照紫阳殿雕龙篆凤的金瓦玉当。
紫阳殿外,羽林拱卫执戟立于宫门与大殿两侧,银甲泛寒,红缨生风。
此时自正阳宫门至紫阳殿的长长通道,玉雪清融,红软覆地。文官执玉笏,武将卸银枪,三三两两,皆行通坦大道。
其间,一顶八抬蓝呢大轿稳稳当当住于正阳门前,引路小厮立即躬身掀帘,瑁王代衡探身出来。
绛紫朝袍威严生贵,前胸金蟒熠熠凌光,代衡双掌覆于鎏金镶玉的蹀躞之上,挺腰张目而望,目光犀利深长,似要直登那方隐于紫阳殿中的龙椅宝座。
“嗯?”
一声深沉肃于峭风,代衡粗眉眯目,定定看着自左侧行来的一袭白衣。
“今日这太阳,莫不是从西方出来了?”代衡煞有其事仰目看向西天,须臾上前阻了那袭白衣的去路,“司马大将军今日怎的如此早?”
此时月玦已易容扮成司马赋及模样,做戏为全,他故出宫自宫外一路行至此。本觉如此折腾一番,虽不至于误了朝时,也应是最后到殿者。
现下听闻代衡如此说,月玦心下暗思,这司马赋及素日里,上朝该是多晚?
月玦因思未应话,然此却是正中代衡预料,若是司马赋及开腔应他,那才是太阳自西边升起。
月玦易容之术精绝,又对司马赋及为人处世一套了然于心。如今他铮然立在代衡身前,却不曾露于眼前人丝毫破绽。
“起开。”
二字凝霜,声色间,天衣无缝。
闻言,代衡不怒反笑,与袍同色金底靴威威侧出一步,“大将军,请。”
待身前白衣自他身侧挺然而行,代衡虎目眈眈,盯刺那挺傲然脊骨,“今日司马赋及怎的只身前来,赤虬何去?怪哉!”
肃风凌冽白衣,月玦当风而行,金瓯玉阙于眼前步步而近。自正阳门到紫阳大殿,不过一刻之时,然他这一遭,却是行了十年之久。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齐跪,山呼赞颂,势若排山倒海,只瑁王代衡与大将军司马赋及长站略躬。
秦昊头戴九旒平天金冠,身着五爪衮龙金袍,在一阵万岁高呼中,撩袍稳坐于九龙攒珠的金椅上。大太监佑德,手执避尘躬身立于秦昊下方侧首。
“众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