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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王威故作淡定地冲他笑了笑。但这种拙劣的演技无法掩饰他的紧张。
耳房里的凝重像凛冽秋风后的落叶,飘落满地。
田德平不禁怀疑王威的承诺——待到功成之日,要向圣君推荐自己。
当然,田德平从未把希望都寄托在王威身上。
现今的世道,觉醒徒很值钱。
不,用钱已经无法衡量了。
每一个有志问鼎天下的豪杰都渴求觉醒徒。尤其似自己这般天资卓绝又实力深厚的。
倘使在平逆一战中一举成名、世人俱知,圣君大概会亲自召见自己罢。
只要能见到圣君,得其赏悦,成仙封神就指日可待了。
成仙的话,她也会陪着自己一起成仙罢。如此一来,就能天长天地、永不分离了。
田德平背着手,美滋滋的,来到后院。
死士们就在后院某间房中冥想吐纳。
那间房比旷野里的孤坟还要安静。
火山爆发前往往也是这样死寂的。
西边一间厢房里,高君雅供起了不知哪位神仙的香坛,他起立磕头,磕头起立,不厌其烦地重复无用的礼仪,祈祷今日事成,晋阳太平,百姓安宁。
有时候,田德平不得不承认,高君雅迂腐、呆蠢,但在某些人眼中,也算为国为民的忠臣。
高君雅看见了田德平。
他走出厢房,走到田德平身前。田德平这才发现,高君雅脑门上磕出了一片血红印记。
“田参军,”
高君雅说道:“你可记得,你先前曾答应过我,献祭之时,一定给祭品一个痛快,对不对?”
“记着呢。”田德平点了点头。显然,这是不可能兑现的承诺。
祭品最大的价值就是牺牲。
祭品如果不痛苦,不哀嚎,不撕心裂肺,怎么能唤的古神的注意呢?
更何况,祭品的痛苦又非只在献祭之时。
被当作祭品的那一天起,祭品就与痛苦不可分割了。
“你可记得,”高君雅指了指天,指了指地,“我们原打算在献祭之时求雨的——现在,虽然等不到祈雨大会,但求雨之事绝不能因此放弃。”
田德平道:“如果求雨会耽误平逆,郎将还要坚持吗?”
“这就是我们的命了。”高君雅道:“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心中有国,全心为民,天道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命运就会垂青我们,我们就绝不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