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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马按下暗扣,砰的一声,镜子底座上一块儿木板收了回去,露出中间隐藏的抽屉,一个内嵌月光宝盒、散着淡淡黄芒的光球从里面弹了出来,随即向着舞马缓缓靠近,终于在他头顶上方悬停下来,与之前他在大话西游神旨幻境中获得的白色光球凑成了一对。
舞马抬头望着光球,默不作声,目光柔和又复杂。
作为同属大唐塔的队友,宇文剑雪也看见了光球。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比舞马的目光还要复杂。
宇文剑雪十分清楚,眼前的光球是舞马和青霞在神旨世界并肩作战的成果。
他此刻看着光球,一定在回想彼时彼刻,他和青霞在神旨世界里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正如他方才望着衣架上崭新的婚衣时不自觉的回忆。
这些经历,舞马曾经同宇文剑雪提起过,大略地讲过。但宇文剑雪明白,舞马一定隐瞒了一些至关重要又秘不可言的事情。这些事情便成为了这个世界上只有舞马和青霞才知晓的秘密,这是何等亲密的关系。
而舞马的回想,则一定充满了画面感,如身亲临,如时光倒流——
他们在浪漫又荒凉的大漠里谈心散步,交换彼此前半生的悲欢喜苦;他们在无人知晓两人真实身份的山贼寨子里尽情演戏,那种感觉一定微妙极了;他们在悬崖峭壁上诉说情长,在盘丝洞里生离死别,那经历实在刻骨铭心。
不止于此,一定还有更惊心动魄,更浪漫可耻,更秘不可宣的事情发生。
一定是这样的,否则如何解释青霞怎么会活着、好端端地离开神旨世界呢。舞马本该在那里就杀了她才对。
不知过了多久,舞马的凝望终止。宇文剑雪晓得,这也意味着他刚从回忆的泥潭挣脱……不,也许该说从梦境的旖旎中游离出来。
舞马低下脑袋,目光移向镜子底座的抽屉。
月光宝盒光球的黄芒照下,抽屉里面一片亮堂,两个黄皮信封静静躺在抽屉的地板上。其中一个封皮写着给舞郎君。
舞马伸手去拿信封。
宇文剑雪心口猛地一缩,出自本能惊叫道:“不要。”
舞马的手悬在半空,“怕信里有毒?”随即满是伤感地笑了笑,“如果她想害我,现在躺在地道石棺里的就不会是女人。”
宇文剑雪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要阻止舞马,但她很想告诉舞马,那封信里隐藏着的虽然不是毒药,但一定比毒药可怕一百倍,那是某种极有可能冲击灵魂世界并带来终身后遗症的可怕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