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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一瞬静默,徐昭苏的手微凉,带着初春霜雪一般的寒意,不知一人独自在这里强撑了多久。
凑近了看才能发现她浅色裙裾边沾的泥水和草屑,素净的白裙及膝以下已尽数湿透,紧紧贴在女子纤细修长的腿骨之上,三四月的气候春风料峭,可想而知是何等冰寒刺骨。
她的腿早已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留下了病根。
时清薏刻意把声音压低:“外间湿冷,奴婢扶陛下回去吧。”
那攥住她的手又不自觉的紧了几分,良久,才见女帝微微颔首,是允了的意思。
亭子旁边觉得一段台阶,荒芜一年的院落,初春的天雨后生了一层青苔,徐昭苏双目不能视物,刚刚踏上去就是一下踩空,幸而有时清薏搀扶,才没一脚踩空。
若是她此刻不在,这荒凉的院落无人路过,也不知道她一个人要怎么回内殿里去。
“陛下当心。”时清薏的声音不卑不亢,侧首看了徐昭苏一眼。
女子清瘦的下颌在阳光下凝聚出一滴冷汗,面上矜傲尊贵,抓住她的手攥的死紧,几乎要有抓破她肌肤的趋势。
徐昭苏的腿不好,走两步总要歇一阵,最后半个身子靠在时清薏怀里好不容易挪回了玉明殿。
殿里有燃尽的檀香味,春日流光在寂寥的宫殿里浮动,却不见任何人影。
徐昭苏从暗牢中出来以后性情大变,动辄大怒,对任何靠近她的人都抱有敌意,除了少许几个人,整个玉明殿已然空空如也。
时清薏当时听见这事时沉默许久,最终只是垂眸道:“随陛下高兴。”
这一句随她高兴不知怎么的传进了女君耳朵里,当天夜里玉明殿便经历了一场动荡,东西碎的碎,人也走的走,最后徒留女君一个人枯坐在殿内一片狼藉里,几乎把掌心生生掐出血来。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时清薏知道,却一直还是未曾过来看她。
时清薏脑子里略过这些日子以来消息,将人搀扶到内殿的软榻上,刚刚撤开手准备转身,手腕突兀被人捉住了。
她回过头,女君半张脸隐没在日光里看不清神色,眼上覆盖着一层白纱,声音压抑着某种难以的沉郁,锋利的指尖几乎要掐进她的血管。
“你要走?”
几乎是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来。
时清薏任由她捉着手腕,微微反手逾越的反握了一下:“陛下衣裙湿透了,奴婢去拿件衣裳给陛下换上,不然要着凉的。”
她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