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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郗鉴推荐卢志父到幽州来,一则因为他本籍就是范阳,对于故乡的情况可能比较熟悉,相信可以利用更多的手段和渠道去游说裴宪、荀绰;二来卢志父向来胆大,又急着往上爬,应该愿意冒此风险。至于他的行藏会不会被人看破,郗道徽还真没有考虑太多——终究卢志父在临漳只是个小角色而已,才刚升任主簿,谁会在意一个小角色呢?
再说了,卢志父虽丑,平常见惯了也便不以为异,郗鉴百密一疏,就没想到这人的相貌竟然那么扎眼……当然更想不到,王浚亲信大将祁弘竟然认得他,并且无巧不巧,当面撞见,还禀报了王浚。
陶德问卢志父,咱们如今该怎么办?卢志父答道:“也只得暂且跟随鲜卑人往辽东去了,等脱出虎穴,再筹对策。”随即关照陶德:“卿可言我也是从徐州来的,千万休提临漳之事,拜托,拜托!”
陶德眨眨眼睛:“这是为何啊?”
于是卢志父就把刘、王两家间的龃龉,以及拓跋鲜卑和中山刘氏的关系,择其扼要,对陶德解说了一番。陶德皱眉问道:“先生随我到幽州来,果然是来做奸细的么?”卢志父说倒也算不上奸细,应该说是“说客”——“奉刘将军之命,本欲劝说裴、荀二公弃暗投明,归我刘氏,不想……唉,尚未来得及开口……”
陶德一撇嘴:“我料先生即便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也难动摇二公之心啊!”“天花乱坠”本来是释教用语,但是裴该曾经不止一次用过这个后世才有的词儿,故此陶德便记住了,还随口道出。卢志父听着不禁一愣,但大致意思,他自然能够猜得到,于是便问:“卿何以知之?”我不跟你考究词汇,光问你的想法,你怎么知道我说不动裴宪和荀绰呢?
陶德答道:“我家使君常说什么君待臣如寇仇,臣待君如草芥……用人便当不疑,先生自外而来,才初见裴、荀二公,而枣将军便恐此事牵累到二公,可见王大司马素性多疑,不信任属下。既然如此,在他麾下做官,还有什么意思啊?二公若肯相弃,早便可以走啦,何必再等到先生特意跑来劝说?”
对于王浚的脾气,陶德本人自然是不清楚的,但裴该通过风闻其名,以及阅读后世史书,却大致知道这位王大司马是个怎样的货色。故此临行之前,他就详细地向陶德介绍了一番,嘱咐说王大司马多疑、倨傲、忌刻,见面之后,他若有所问,你可千万要谨慎应对啊。甚至于还模拟了一番对谈情境,对于王浚可能会提什么问题,陶德应当如何回答,全都给出了预案。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