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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团团白气,只留下一双寒光闪闪的眸子在外面。
他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天色,目光闪烁。似有焦急之意,但游目四顾,四野茫茫,一片银白。他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这一方冰天雪地。
如果是当年,他定然不怕,孑然一身,仗剑天涯。只要有一剑在手,便无可畏惧。
但现在,他心中苦笑,酒色财气,他这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尘俗,连他自己都承认,当年那一身肝胆,早已离他远去多时了。
不甘吗?自然是不甘的,但世事如棋,棋子皆已落下,便无追悔之余地。
蒙古人败了,败的如此的快,如此的彻底,只有一些漏网之鱼,惶惶出走,而他,便是其中一个。
他不知道,那位英明的大汗,他选择的明主,现在下场如何,但他却是知道,草原诸部大军,蜂拥南下,势不可挡,若非他走的快,不定就要被那些秦人鹰犬所执,成了人家的礼物呢。
想到这里,他心中满是愤懑。
铁木真啊,铁木真,枉他丘某殚精竭虑,为其谋算,最终换得的是些什么?
连那十余万大军南下的消息,都还是几个心腹从留守上京的蒙古人口中套出来的……
原来,和其他汉人相比,在那些蒙古贵族眼中,他丘某人,原来也没什么不同,大难临头之际,弃若敝履……
博尔术逃了,拖雷也没了踪影,金人旧都,短短几年之内,便经历了两族衰微,纷乱之像,一般无二,嘿嘿,日暮途穷,不过如此。
只不过,他一直想不明白,蒙古人为什么败落的这么快,好像诺大的家底,一夜之间,就都没了……
当然,想不明白这个,不要紧,什么狗屁的国师,现在也都成了逃亡之人,多少抱负,也都如流水般逝去,他也没那个雄心壮志,再来一遍。
这些也就算了,其实,最让他惶然的是,他自认,非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当他逃出那座大城,趁几个心腹不备,将他们一一杀死,孤身上路的时候,他竟然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惧。
他经历过逃亡,但这一次,好像与以往都不同,是他老了,还是这些年太过安逸,没了勇气血性……
就像现在,茫茫天地之间,好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他竟然有不知所归的感觉。
但他的方向明明很确切,向西,然后向南,经太行,去晋地,转道吕梁,渡过黄河,去到西凉,再出关到西域。
这样的万里行程,艰险自不待言,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