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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的事情,这次的提亲自然也理应水到渠成,至少魏来想不到拒绝此事的理由……
除了此刻安放在他怀中那样东西。
他蹲在那街角,看着前来祝贺的宾客一一离去,直到那父女送走了那对父子,这场属于乌盘城的却又唯独撇下了魏来的盛事才终于在这时画上了句号。
但魏来还是未有缓过劲来。
魏来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这对于他、对于吕砚儿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当远处的魏来看清那女孩在送别男孩时眸中的不舍时,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怀里掏出了那样事物——一张写着字迹的信纸。
那是一份两个意气相投的读书人,在某个喝得酣畅淋漓的深夜定下的一份亲事,一份有关于一个漂亮聪明的女孩与一位傻里傻气的男孩的亲事。
今天早晨吕观山将这门亲事的决定权交到了魏来的手中,而现在魏来做出了他的决定。
魏来将那封信纸一叠一叠的撕开,他撕得很慢,也很细致,直到那些纸屑上再也没有一片完整的字迹后,方才停下。他捧着那堆碎纸,有些难过,眼眶里似乎有泪珠在打转,却又如何都哭不出来。
一阵夜风忽的吹过,他手中的纸屑被高高扬起,在夜风与细雨中飘荡,像是一场雪。
不远处送走了客人的吕观山眼角的余光瞥见了那阴影处扬起的“雪花”,他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在原地站定,目光有些飘忽。
“爹,你到底答不答应赵公子。”身旁的女孩显然没有吕观山的目力,或者说此刻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去观看旁物。她拉着男人的手臂,一阵摇晃,嘴里撒娇似的的问道。
男人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自家女儿眸中那抹难以遮掩的急切,然后微微一笑,在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后,说道:“明日,我就去赵家。”
女孩的两颊顿时泛起一抹既喜又羞的红晕,她不再言语,只是转身逃一般的跑回了府中。
在燕国很早之前便有了这样的习俗,男方向女方提亲,女方的长辈当日是不会作出回应的,而若是应允,第二日便会亲自上门答谢。
吕观山无法对吕砚儿此刻心头的喜悦感同身受,就像吕砚儿无法理解此刻吕观山心中的愧疚一般。男人看了看方才那纸屑飘出的方向,深深的叹了口气,整个人在那时好像苍老了数十岁一般,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转身缓缓的走入了府门之中。
魏来看着手中的纸屑在夜风中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