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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要农工百艺皆可称儒、又是六艺之中有“数”之一艺,竟然在谈均田的时候,连基本的数学都不会算,纯粹在那编数据。
可若仔细想想,只怕这就因为真的明白农工百艺皆可称儒、真的懂六艺之数,只是因为太懂,所以算了之后发现绝望,只能选择编数字以支撑他们的“均田乃天下第一仁政”的理念。
毕竟说,历史上这个学派南传,和被清廷鹰犬走狗追杀的门派内懂天文学的一人南逃避难有一定关系。要说这个学派在那纯粹胡咧咧说农工百艺都要学为通儒,似也说不过去。懂天文学,肯定要会数学;而且就后来来看,他们学派在农学上也确实不错。
甚至很早就有国际视野,历史上早在1736年就写过《忧西夷诗》,担心西洋人先传教、改信,然后突然发难效吕宋故事。
要说这么个学派,真不懂数学、基本的人口耕地的除法算人均土地面积,似乎也说不过去。
此时想想,只怕纯粹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数据根本不支撑自己的想法,又想搞均田,不得已胡编数字,甚至搞一些奇葩的“下等田百五十亩,细耕三十年后为上等田,再可多分三人”之类的话。
说他们绝望,是因为一个号称要做真君子、做通儒、通六艺的学派,在“均田乃天下第一仁政”这个问题上,既不君子、也不六艺,在那编造数据。
只能说,对一群“以苦为乐、苦极而终亡”的异端儒家学派来讲,最后到编数据、做假账、编算术的境地,那真的是绝望透顶了。
这种绝望是这样的:
如果说,现在有人明确告诉他们,将来依靠育种、化肥、空气固氮、杂交、转基因等技术,能让亩产超越千斤。他们也未必绝望。
问题是,没有先知告诉他们,未来是这样的。他们的认知下,算起来轮作套作两年三熟一年两熟等等,最多也就亩产三石,那还得是上田加水浇田。
稍微一算,不绝望是不可能的。
这种几十年前,大顺精英的绝望,是所谓“宏大叙事”的、无关个体的那种绝望。
绝望于:眼瞅着黄河南流数百年了,不断垫高、经常决口,都知道早晚黄河要北决重选河道由北入海,这意味着有大约亿亩的黄淮华北耕地,可能会盐碱化和生态崩溃,造成大面积土地退化,和一场延续几十年的、波及数千万人的大灾——历史上,黄淮的盐碱化和土地退化问题,延续了可不是几十年,而是百年。后世那篇《我的县长父亲》中的可敬的县长,忙着治沙、改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