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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不只是江淮,而是大江下游财税重地也很危险。”
“水若不多、冲刷不足,淮河入不了海,就只能南下长江了。长江若是再多一个淮河的水……”
这些年新的测量技术出现,治河水工的数学水平和测量水平也提升了不少,已经看出来了日后的危险。
固然有人想着细水长流,巴不得年年决堤、年年有灾,这样朝廷就要出一大笔钱来疏通运河、治理河道,每年稍微过一过手,也能分个几万两银子。
可尧之都、舜之壤,总有那么几个秉持着为生民立命的念头。
天下,总有这样的“傻子”,而且中华大地也向来不缺这样的“傻子”。
这些人盼着,彻底治好黄淮,治好这块隔绝南北、处在腹心之处的烂疮。
谭甄上任之后,就有人抱着“新官上任试一试”的想法,说出了黄河淮河和运河的事。
上书的人都是历任官员眼中的刺头,奈何真有本事,又不得不用。
谭甄试行漕米走海,未必是出于解决“先保漕运、后保洪涝,以至治河不能治本”的想法。
但凡事,论迹不论心。
是真的想要为生民立命也好,亦或是为了做出政绩升迁也罢,总归是迈出了这么一步。
他和刘钰没见过面,但却相信这一次海上运米,刘钰那边一定会派出船南下,护送第一批走海运的漕米。
这种默契,源于他知道刘钰是支持废漕改海一派的。
今年的第一波漕米就要起运了,可是江淮今年的雨水极大,很可能又会出现水患。在漕米运转之前,他跟着这个治河的官员来到了黄河边上看看,听着治河官员的介绍,问道:“若是将来废漕改海,你们就一定能治好黄河?”
几个治河的技术官僚都笑了。
“节度使大人说笑了,黄河,非是大禹复生,否则谁敢说能治得了黄河?我等可没这个本事。”
“只是,若是能废漕改海,那么治河的第一考虑,就是水旱之患,而不是确保运河通畅。这样,许多现在不能用的手段,便可以用。”
“不说能治本吧,就算治标,也比现在的手段好用的多。”
这几个治河的官员不去考虑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也不去考虑漕运海运的风险,他们与其说是官,不如说是吏。
他们不考虑政治,也没有太大的大局观和宏观叙事的视角,只考虑自己专业范围内的事。
他们也不是谦虚,一些人甚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