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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中设灵位遥祭便可。”他心痛如绞,端起茶来,却浑然不注意那茶碗已经空了。
萧干见主人无心待客,便告辞离去,临去时回头看了晁补之一眼,他竟未起身相送,只呆呆地端着茶碗坐在原处。
巩楼三层的雅阁内,理学社士子正置酒为赵行德接风洗尘。雅阁的影壁上有泼墨题诗:“美人歌舞少年游,夜深扶醉上巩楼。东方已白欢未尽,醇酒如刀断离愁。”据传前科举子四十七人再在此欢宴,竟然有十八人高中进士,这十八进士故地重游,欣然提笔写就此诗,店家小心的用绣纱装裱在墙上。理学社特意挑这个阁楼作为宴饮之所,也是为八月秋闱寻个好彩头。
此时的理学社除了陈东、张炳、邓素等旧人外,又多了不少新进京来赶考的举子加入,声势大涨,入社的士子居然达到了八百多人,犹以荆湖南路举子曹良史,福建路举子敖陶孙、温循直,广南东路举子许汝弼、吴兴宗,京东东路举子王颖叔,淮南东路举子陈公举、张延龄,江南东路举子侯雄飞等人最为个中翘楚。这些人早就听说赵行德的大名,心中计较,能得国子监杨夫子与御史台秦中丞联名上奏,盛传官家亲自嘱咐枢密院,特意从河北军前调回参加秋闱的人物,通过省试殿试,得个进士正途出身还不是走个过场一般容易。羡慕之余,不禁着意与赵行德结交。
听赵行德讲述到河北大营一夕崩溃,十万大军瓦解,此后辽军四处劫掠百姓,烧毁村庄,又遇大河泛滥,往日田园化为泽国,洪水退去遍野断壁残垣,数百里一片劫后荒芜,大家齐声叹息。
江南东路的侯雄飞叹道:“只闻王师恢复河北,熟料其中曲折,令人顿断肝肠。”
淮南东路的家园的陈公举却道摇了摇头,却道:“莫说河北,便是在东南城镇,原本相称富庶,百业兴盛,间架,竞地两道恶法出来后,官吏横加催逼,弱小商铺纷纷倒闭,最惨不过的是单身的织户,独院小家,也要缴纳赋税,不得不卖身为织奴,依附有势力的大户。去年天灾,朝廷亦不减赋税,贫户或有迫于催逼,家园失却,妻离子散,往往哀告于道。甚至由或有逃乡沦为流民,或有自缢于室的,其状之惨,不下于辽人入寇。”
淮南的张延龄接道:“朝廷若守黄老之道,以无为治天下尚好。如今法令每变一道,地方上便巧立名目,多了一道盘剥百姓的法子,莫说是升斗小民,就算是安分的大户乡绅,也快吃受不起了。”
这伙举子平常都是议论惯了时政的,叹息了一阵之后,又听赵行德接着讲述河北之事,赵行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