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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孩子挪远,挪到炕上最热活的一处,轻轻替她掖好棉花褥子,脸色越来越沉。成亲两年,季明德没见宝如脸色如此难看过,昏黄的油灯下,连日奔波过的她双唇呈奇异的酒红色,两只眼睛怒圆,瞳仁成一竖,像只随时就要扑腾而起的,捉老鼠的猫一样,王者之势,盯着季明德。
原本四平八稳坐着的季明德不知何时调换了姿势,双膝蜷屈跪在炕上,垂头躬腰的跪着。
这时候主家捧着热乎乎的炒米茶进来了,炒小米,和着炒花生的焦香,宝如不动声色将点碎花褥子搭扔到季明德膝盖上,总算替他在主家面前遮了点丑,接过炒米茶,就在手里捧着。
长时间的沉默,越沉默,季明德就越怕,恨不能跪到炭炉子上去,若能叫宝如消气的话。
他小心翼翼,惴惴不安,试着说道:“我以为裴秀是那个孩子,因每次都是灯黑火黯的,就多去了几次。当然,我心里知道她不是,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徜若那个孩子长大会是个什么样子。”
宝如坐在窗户边儿,窗子开着,雨后的山里头,空气格外清新,但也很冷。
季明德怕宝如要吹疼了肩膀,想拉她过来,手才伸过去,她一巴掌甩了过来,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手背上。
季明德一只手按在她肩上,不敢动,任她打着。
宝如打罢了还不肯收手,忽而四根指头弓拢便是一抓,立刻便有三道血痕浮在季明德的手背上。
季明德依旧一动不动,气也不敢喘。
她手抓上他的额头,这一爪子下去,他今天就得破相。
“横着抓。”季明德小心翼翼,抓住宝中竖在他脸上的手指调了个个儿,道:“抓三横,再来一竖,好歹等我出去的时候,模样还能雄武点儿。”
三横一竖,可不就是个王么,脑门上顶个王字,确实雄武。宝如原本一肚子的气,叫他这一闹,泄了个一干二净,总算收回了手。
季明德拿帕子去揩手,才发现那不是他的血,是宝如的,她从来不留指甲,指腹剪的圆圆,几乎贴肉。这是她的血,她怒极了,抓的太狠,绷破了指腹,血往外流着。
“和离。”她淡淡道:“回长安就和离。我曾经以为你的欣赏不过是阳春白雪,高山云海,是彼此心怀着崇敬却永远都不会越雷池一步。
我没想到你的欣赏会带累一个无辜的孩子差点丢掉性命,会让几十上百的人掉进流石流中丧命,你对于女人暗怀的欣赏太可怕了,也许别人受得了,我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