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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又说错话了?对不住啊。”
白隐砚苦笑道:“你快住嘴吧。翳书,我——”
“你去送罢。”
符柏楠压着眼皮拢了拢袍。
二人走出屋子,日头下一双素衣静走在东厂内,如并行白鹭轻点过泥沼,相称得宜。
白修涼比符柏楠略矮些,白隐砚习惯了符柏楠的个子,欲言时扭头仰得高了一些,发觉此事,一下笑了出来。
白修涼问过她笑什么,面目一滞才跟着也笑了。
“他是挺高的,高你这么大一块有了吧?”白修涼调侃似的比比个子,“聊起来多费劲啊,还是咱们这样方便点。”
白隐砚平声道:“不要紧,我不怕费劲。”
“……”
白修涼手停了停,半晌才言语。
“阿砚。你……”
“我甚么。”
白修涼看着她淡然的神色,笑渐渐收了。
前行几步,他忽道:“阿砚,你太欺负我了。”
他没说官话,腔调不高,去了那种刻意为之的少年气,现出了低沉平实的嗓音。
男人的嗓音。
白隐砚不接话,避开了。
“谁能欺负你啊,二师兄。”她道,“谁敢欺负你啊。”
白修涼一句你啊收在喉腔里,到底没出来。
厂门渐近,白修涼低头撩袍,跨过门槛道:“阿砚,这次老三来肯定又要与你起争执,上次他虽暂时听了你的,但你还是……”他迎着白隐砚的目光,止住了话。
“我不会退的。”
白隐砚招呼了下厂门口寺人,错开白修涼目光淡淡道:“即便是想,我也已不能退了。”
白修涼耸然而停。
“什么叫不能退了?”
白隐砚不语,只迎上他的视线。白修涼望着她,忽然注意到了她发髻的细微变化——
她绾了半个新妇的髻式。
“……”
“……”
长街静谧着,空旷无人中只前后街口来去,偶有行人步履匆匆。
白修涼五官渐渐沉下去。
“……不可能。”
他轻道一声不知说与谁听,垂下去的面目看不清眼神。
“……”
白隐砚还是没有言语。
于是再没有人言语。
长风卷街,刮过寒冬的袍角,飘起落下,盖住几分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