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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息一声,手滑下去和他的牵在一处,身子和他靠得近了很多。
地上长影融为了一体。
符柏楠望着那拉长的影,感到很多情绪无言传来,郁,却压不住的汹涌澎湃。
他原还想说更多。
她对别人的怜惜令他莫名不忿,令他想再多说些,再向她多讨些。但不知怎地,她靠过来时他心中就静了,静得不欲再多说。
远处有人家传出母鸡咯咯声,路两旁人烟疏少,炊烟袅袅。
黄土通天道,愿这路,一生走不完。
第二日,白隐砚搬入了符柏楠的私宅。
宅子四进四出,朱门高墙,深院回廊,白隐砚来过一回。
符柏楠带她绕了一圈便往东厂去了,二人在瓦市前街口分别,午后出宫,她又在宫门外等着他。
再一日,还是如此。
他们似乎寻到一个节点,轻易便融进了彼此的生活。
寻常人家般的安定,不期而至。
午后回去,二人拾掇干净,对坐说过一会话,符柏楠便去书房理事了。待他黄昏出来时,后厨飘出浓厚的重油香。
他条件反射吞咽一下,停了停,又觉得太没出息,抽帕掩着口鼻走回后院。
跨过影壁,符柏楠前赶两步,接过白隐砚手中水桶和瓢,脱了靴站在廊下,换他弯腰洗地。
“怎么自己做洒扫。”他边洗边蹙眉,“那群小子上哪偷懒去了!”
白隐砚放下袖子,温声道:“在换班呢,我见桶放在这便随手做了,又不是大事,你不要发火。”
符柏楠仍紧抿着唇。
洗过一圈,他泼净剩下的水,嗤道:“洒扫可是有日子没做过了。”
白隐砚收拾了东西进门坐下,淡笑道:“督公胸中挂得是庙堂高远,自然眼里看不见粗活。”
符柏楠哼了一声,拿过烟杆儿瘫到春榻上,坐得歪歪斜斜。白隐砚看看他,取了茶壶捧在臂弯中,低头翻起书来。
屋中静过许时。
紫烟升起。
符柏楠懒散开口:“在看甚么。”
白隐砚随口道:“古菜谱。”
符柏楠道:“不说自己翻手便是三个月的花样么。”
白隐砚不吃讽,只淡淡嗯了一声。
又静许时,符柏楠道:“在看甚么菜。”
“……”
白隐砚从书中抬起眼,哭笑不得地道:“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