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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一笑。
“本督不介意让这世上少一条贱命。”
“……”
目送虹月跑远后,符柏楠回头冲小竹子道:“以后再做这种事,给老子把屁股擦干净了!”
言罢走出厂院,翻身上马,符肆紧随其出。
二人出了东厂已近晚膳时,街边排排灯火,细雪之中,食肆门房白烟袅袅。
符肆赶了两步马,在符柏楠身边道:“主父,薛侍人那……似是在被锦衣卫的探子秘密纠察。”
“如此之快?”符柏楠左调马头,垂了垂眸道:“此事应该拿不到把柄,叫薛沽不要自乱阵脚。”讽笑一声又道:“便是露出马脚,只要痴傻是真,皇帝必也不会深究。”
符肆点点头。
二人又转一条街,路旁夜食摊林立,热闹非常,驾马极难过去。符肆探头望了望,道:“主父,不若绕道而行罢。”
“……”
“主父?”
“……”
符肆扭头,却见符柏楠目光直远望着深巷,一时有些出神。
他刚要出声,符柏楠忽然道:“你回去同司膳司说,本督今日不回宫用晚膳了。”
符肆不知他为何突下决定,只得领命,调转马头而去。
符柏楠在街口下马套缰,只身走进里弄,越过熙攘食客,在家蛇羹摊前撩袍而坐。
“这位爷,来碗什么啊?”
符柏楠揣着袖子,冲对坐人偏偏下颚:“同她一样。”
“……”低头进食的女子动作一顿,抬起头,咽下口中食道:“督公,劳烦把那瓶醋给我。”
符柏楠没有动作。
二人对峙片刻,他慢吞吞抽出手,两指将醋瓶推到对面,白隐砚倾了些在碗中,继续安静用食。
不多时符柏楠那碗上来了,雪白的蛇羹热气蒸腾,雾气中模糊了眼前人像。他拿勺搅了搅羹汤,忽然开口道:“白老板似乎极中意这蛇羹。”
白隐砚自碗沿抬眼道:“嗯?还可以,用料考究手法得宜,虽多食与血行不宜,但偶尔吃吃还得。”她擦擦嘴角,又道:“我每年年末都要挑一个月,吃一遍京城各大食肆酒楼。”
“哦?”符柏楠挑眉讽道:“怎么,偷师么。”
白隐砚托颌笑道:“对也不对。食业需得活做,常年常新,采他人变化之长补自己之短,若不懂攀爬学习只固守本业,必有一日要被甩下去的。”她喝了口茶道:“我已算惫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