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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莺和阿冉提着酒食回来的时候,郭老大三人已经离开了。
“怎就走了?”小莺望了望海滩那边,有些失望之色,“我还买了许多回来。”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方才阿泰跟着离开的时候,也是这般神色,东张西望的。
“买多了有甚要紧。”我说,“他们不吃,我们自己吃了便是。”说罢,我让阿冉将酒食都放到庖厨里。
乡下的日子甚是悠闲,没有客舍中的琐事打扰,我每日或是看书,或是到海边逛,午睡一场,睁眼已经到了黄昏。客舍那边,老钱每日派人来禀报,无甚大事。不过他告诉我,虞衍到万安馆中去了两次,一次是路过用个便饭,一次则来意不明,进去后见我不在,什么也不曾说,转身走了。
我听着,心里有些无语。
幸好我走得及时,这虞衍大约为所欲为惯了,不知避嫌为何物。
海盐这样的小城,有一点什么什么便会传得处处皆知,那晚的事,八成早已经传开。若被人看到我与虞衍会面,只怕风言风语要再也压不住。
而郭家兄弟自从那日来过之后,我再也不曾看到他们。倒是他们离开后不久,阿冉跑来说有不少官兵去了郭老大家中,像是要拿人,但人都不在。那些官兵似乎很不甘心,于是咋咋呼呼地又往四处的乡人渔户家中搜,闹得鸡飞狗跳又打伤了几个人之后,扬长而去。
“夫人,”小莺一脸惊惶,“他们这般岂不成了逃犯,还能回来么?”
我说:“官府说他们是逃犯便是逃犯?放心好了,定然能回来。”
两日之后,我终于得到了老钱传来的消息,司盐校尉要来了。他说万安馆的客商里,有人看到了司盐校尉的车马仪仗出了嘉兴,往海盐而来。
带话的仆人有些疑惑,道:“嘉兴到海盐有水道,乘舟快两倍不止,这校尉怎走陆路?”
我笑了笑:“那谁知晓。”
其实我自己就知晓。沈钦此人我虽未见过,但其人事迹,我在桓府中还是听说过一些的。他和沈延差不多,也是个喜欢排场的人。皇帝登基之后,沈氏得势,沈钦虽一直在老家看守祖产,却也过得跟半个诸侯一样。就算是从田庄去一趟城里,他也要仆婢成群前呼后拥,唯恐别人不知。他如今一下做了大官,自然也要有大官瘾。嘉兴到海盐这一路上,有不少乡邑,若走水路只怕全要错过,对沈钦而言乃是得不偿失。
故而此事,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就在于沈钦。
他怎么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