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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护卫守在门外,马背上悬着栖迟的帷帽,栖迟上了马,戴好帷帽,第一个冲了出去。
出城后,往官驿而去,栖迟于这附近长大,路线熟悉,一路上挑拣近道,节省时间。
赶得太急,以至于未能细想李砚说的是他要到了,却是还没到的。
入了官驿中,尚且院落空旷,馆舍屋空,只有里面的官员和差役在忙碌着准备。
栖迟下了马,才发觉自己心口还在砰砰的急跳,是马骑地太快了。
她交握着两只手,在院中缓缓踱了几步,隔着帷帽的垂纱,时不时看向外面。
好几次后,听见了外面马蹄奔来的声音。
她立即走向院门,一手掀开帽纱,看着由远及近驰来的人,直到对方一直骑着马到了官驿院前,下了马朝她搭手见礼:“县主。”
栖迟脸上神情渐渐敛去:“崔世子。”
怎么也没想到在这里会等到崔明度。
……
官驿内,官员来设了座,奉了茶。
栖迟坐在桌旁,头上帷帽一直没摘下,坐在崔明度对面。
“县主近来如何?”他手里握着茶盏,看着她,似想透过帽纱看到她神情:“自那之后,我一直挂念县主安危,近来才得知你近来一直居于光州,才赶了过来。”
栖迟不明白他为何会走这趟,眼下分明与她划清界限才是最明智的,口中说:“我很好,世子没必要挂念,那日后,你已不必再心存愧疚。”
崔明度看看她,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我已是河洛侯了。”
栖迟朝他身上瞥了一眼,此时才留心到他一身服白。
她不知是该劝他节哀,还是该恭贺他终于能自己做主,一个字也没说。
崔明度温声道:“家父临终前为我定下了婚事,以后自然是再难有如此见面机会了。”
栖迟心说这样也好,他们本就不适合再见,起身说:“既然如此,河洛侯保重。”
她走出了门。
崔明度没料到她竟只说了这么一句,脚动了动,起身跟了上去。
栖迟走到院中,回头看到他,退了一步,刻意拉开了些距离:“人多眼杂,你该离去了。”
崔明度道:“不必担心,我既能前来,自然早就做好了安排。”
她不想再说,也无话可说,却见他似还有话说的模样,转头往外又走一步,眼睛扫到院门,耳中霍然一生马嘶,倏然停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