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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次梳理和业务线无关的几乎没有任何情报价值的社会来信送到我手上,然后由我拆开、审阅,看到了有趣的,才可以笑几声,日子一般就是这么过,所以至今还记得。
这样的日子直到那封信的到来才结束。
忘记介绍自己,我叫林千军,我为自己代言。
1983年春天,漫天飘着柳絮的季节,我有点过敏,一路打着喷嚏去上的班。
我不好意思地和遇到的熟人打着招呼,心情多少有点烦躁。坐到办公桌前,又翻开抽屉找出了半卷卫生纸,重重地擤了几把鼻涕,这才安定下来。
踩着我上班的点,传达室的许大爷瘸着腿把今天收到的邮件送到了我面前,一五一十地当面清点了数目,我签好了回执单,意犹未尽地再打了个大喷嚏,半溜鼻涕又跑了出来。
许大爷看着我笑笑,没做声,拿着回执单一瘸一拐地走了。
我懊恼地拿纸擦了擦鼻子,深吸一口气,开始一天的工作。
我的工作内容并不复杂,拆阅寄到局里没有明确收信人名的信件和邮件,再根据其价值上报;再就是拆阅或者检查那些涉军的没有明确收信人名或者无法投寄的可疑信件,再根据其价值上报。
这需要狐一样的眼力和猪一样的嗅觉去发现。
我的前任就是从一堆群众来信中发现了一个间谍网络的线索,立功受奖,荣调到别的部门去了。现在轮到我来了,我特么都要疯了,这不是人干的事情。
譬如有位大爷,给军委写信,操心出主意,从福建开始挖地道,挖啊挖啊,一路挖挖挖,挖到台湾去,只要锄头挥得好,活捉蒋介石,解放台湾岛。
还有一位中学生,自称发明了可以让水变油的添加剂,要献给国家,但他怕他的重大发明被外国间谍窃取了,也写信过来请求保护。
还有隔壁王师傅鬼鬼祟祟象特务,老是围着女孩子晾晒的内衣转;对面的周大哥唱歌哼哼哈哈听不清楚,像是在练莫尔斯密码;蒋先生见人总是习惯挥手象军礼;王同志老是说别人太年轻;给长城刷上油漆,这样可以在太空中看得更清楚;在喜马拉雅山打个洞,让暖湿的季风吹进塔克拉玛干沙漠.......
还有被外星人绑架,麦田里出现怪圈的;又被外星人绑架,地球终将属于三体的;还有那个外国人跑到中国来抓小孩子取器官卖钱的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又说是华侨来信,又说消息得到军方证实,吓得小朋友老是给我们写信,要解放军叔叔抓坏人,你倒是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