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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与自己现在的每一句交谈,都会被韦后听得清清楚楚。万一被抓到什么把柄,再略加“引申”,就可能变成“祸从口出”。
而眼下他所能凭借的,就是自己有掀翻桌子的能力。即便输得粉身碎骨,亦能让别人也落不到好下场。所以,干脆表现得更粗犷一些,省得对方纠缠个没完没了。
上官婉儿见此,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愈发柔媚。缓缓转头,轻移莲步,走入御书房内。不多时,又带着满脸的笑容走了出来,伸手向张潜发出邀请,“太后有命,请张特进入内问对。”
“多谢太后,多谢昭容!”张潜也笑着向对方道谢,随即,大步走进自己曾经非常熟悉的御书房。
与李显生前相比,这里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随时听候召唤的监门将军高延福,换成了薛思简之外,甚至连其他大部分太监和宫女,都是熟悉面孔。
而不知道有心还是无意,监国太后坐姿和神态,与李显当年召见他之时,也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身上的常服做赤红色,很容易,就让张潜将她与李显混为同一个人。
张潜的心中,顿时涌起几分酸涩。快步上前,向韦后行君臣之礼,口诵圣安。而韦后,腿脚远比李显利索。立刻笑着站起身来,隔空做搀扶状,“安!张卿不必多礼。哀家是知道卿不喜欢繁文缛节,才特地改在书房见你。来人,赐座,扶张特进坐下奏对!”
“是!”立刻有太监们搬来绣墩,摆放于距离御书案五尺远的位置。张潜见了,也不多推辞,还像以前一样,先躬身道谢,然后坐了小半边屁股,以示对皇权的尊敬。
这样的坐姿,当然不可能舒服。但是,却让韦后的眼神立刻变得柔和许多。笑着向张潜点了点头,她低声询问:“哀家听说,张卿那边行程安排又有了变化。哀家唯恐传言不实,所以才特地请张卿入宫一问。”
“启禀太后,末将已经通过兵部,给太后上了奏折,将前因后果如实相告。”明知道韦后是明知故问,张潜依旧拱了下手,回答得毕恭毕敬,“应该是兵部和其他地方耽搁了,还没送到太后手上。”
“嗯?”韦太后立刻眉头紧皱,低声唾骂:“这群疲懒家伙,哀家明日早朝,就找他们算账!”
随即,又迅速收起怒容,和颜悦色地吩咐,“不过,既然卿已经来了,就当面跟哀家说一说缘由。张卿不要误会,哀家不是急着赶你走,事实上,你若是能一直留在长安,哀家反而更为高兴。”
“多谢太后!”张潜闻听,再度拱手行礼,“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