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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霜怕说得太具体刺激到祝敖。
祝文嘉语气嘲讽:“你还怕我进去跟老头子告状吗?反正他眼睛里只有你。”
“所以你把他的遗嘱,还有我的奖状一起扔碎纸机里了?”庭霜的声音一点波澜都没有。
“如果保险柜里有哪怕一个关于我的东西,那我也让你随便扔。”祝文嘉想起那个以庭霜生日为密码的保险柜,那里面放着庭霜小时候的照片、写着将名下所有财产全部交由庭霜继承的遗嘱、庭霜高中时获得的一张足球比赛第二名的奖状……
好像他爸只有庭霜一个儿子。
其实他知道把遗嘱丢进碎纸机没有任何好处,那是一式多份的遗嘱,律师事务所、银行保险柜都有备份,何况他爸现在都已经醒了,根本用不到遗嘱。他也知道把庭霜高中的奖状丢进碎纸机更没有好处,但他就是忍不住。
“我不进去了。”祝文嘉说,“你自己进去吧。”
庭霜沉默了一下,说:“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不知道。”祝文嘉想了想,说,“不来这里,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他是真的没地方可去,在国外混了几年,乍一回来身边没一个真朋友,他妈那边他既见不着人又忙不上忙。
庭霜在病房里陪了祝敖近一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祝文嘉还站在走廊上。
“他怎么样?”祝文嘉说。
“他?”庭霜说,“你说谁?”
“你知道我在说谁。”祝文嘉声音低了点,“爸。”
“清醒的时间长了点,从我进去到走他都没睡着。”庭霜往外面走,“过两天应该能转普通病房了。这两天的事我都没跟他说,我跟他说什么事也没出,让他放心。”
祝文嘉跟在庭霜身后,不吭声。
两人走了一段,又向上次那样走到了行道树的两侧,庭霜说:“刚在病房里,我问爸,为什么保险柜里没有你的东西。”
祝文嘉默默地走了十几米,才咧开嘴嗤笑了一声,说:“因为你牛逼呗。你像他。我不像他,我就是个只会败家的废物。”
庭霜也像祝文嘉刚才那样,默默地走了十几米,才说:“如果我告诉你,书桌下面的另一侧还有一个柜子,柜子里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保险柜,密码是你生日,你会后悔么。”
祝文嘉僵在了原地。
啪。
雨后的树叶上还有积水,一大滴水突然落下来,砸在他脸上,响亮如耳光。
“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