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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自幼跟着父亲为商,宝如以为房中陈设必定满是铜臭气,却不想竟清雅得紧。
黄花梨的书架,上面藏书满满。屋中琴几皆备,墙上几幅墨宝,落款皆是季明义,字书的豪放大气,苍劲有力,唯一一点不好,就是行笔太过匆匆,可见不是细心如尘之人,显然行事鲁莽,不会瞻前顾后,难怪他会英年早逝了。
朝北的墙上还挂着一幅画,画上一个着裘衣的男子,策马跃于雪中,眉眼与季明德肖似,宝如暗猜那当就是季明义的画像。
画像下供着一盘大佛手,香气淡淡。
胡兰茵道:“我与明义订的娃娃亲,定好去年成亲的,谁知他去年给皇宫里送御药,回来的半途遇上山洪,被埋在山里头了。他是独子,人死了,香火总还要有人传承,只是委屈了你,要与我……”
那蒿儿端着只盘子走了进来,凑在胡兰茵耳边道:“小姐,咱们二少爷交待好的,这碗燕窝你必得要喝了,好给你补身子!”
宝如低着头抿着唇,颊儿飞红,暗道说的这样大声,生怕我听不见似的。
胡兰茵颇难堪,厉眼制止蒿儿说下去,蒿儿只得退了出去。
胡兰茵又道:“同是明德的妻子,咱们本该比亲姐妹还亲的,隔壁也过的太清贫了,我这里备着些燕窝,阿胶,你走的时候带上些,回去也好补一补。
宝如觉得自己也坐够了,也不想跟胡兰茵演什么姐妹情深,毕竟她已有发财之道,眼看就能赎身,不像胡兰茵早做好了两妻侍一夫的准备,遂起身道:“妹妹打小儿火气大,燕窝阿胶一吃就上火,生满嘴的泡儿,吃它不补反而受罪,姐姐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妹妹在宝芝堂定了两味药,说好此刻去取的,就不陪姐姐闲话了。”
胡兰茵笑着送宝如出门,到自家小院门口时分别,宝如刚迈出门槛,便听那蒿儿说道:“奴婢听着二少爷昨夜折腾了一夜,小姐想必也累坏了,快快躺到床上去,奴婢给您揉揉呗!”
只这一句,宝如脑子游丝一滑,便滑到季明德的身上。
他从未在她面前脱过衣,但相伴睡了三夜,夜里偶尔碰撞,也知他有个骇人物什。
以他的年龄,并在她床上强抑的隐忍,到了胡兰茵这里,干柴遇着烈火,当是能折磨掉胡兰茵半条命的。
胡兰茵斥道:“快将嘴闭上,知道的说你嘴欠,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轻狂了。”
宝如一笑,一人穿过大房第二进的院子,欲往前院,回自家去。季家后院栽了满满的石